余,生了些惶惑出来,“可那三婆娘滑胎来的突然,若是最后查到了那堆搽货上可如何是好呢?”
许氏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道,“轻粉与杏仁粉本就是调配脂粉膏的细料,寻常人家不事这营生自是不知当中奥妙,量多量少,若非变成苍蝇钻进花婆子家的门缝里去窥瞧,如何觉察得出来?”
银奴未料及她娘有这样的好本领,但想起这事借了外人的手,心中不免有些隐忧,向她娘犹豫开口道,“花大娘的嘴可紧吗?”
“但凡使够了钱,就是神仙的嘴也可用贡品堵得。毕竟不是光彩的生意,大家各取所需便一拍两散,谁也碍不着谁。”许氏深谙狼狈勾结的道理,内心并无忧虑。
银奴见这大胆娘行事如此利落,自己也不好跟在后面露怯,这便坐在榻上向她一点头算是放了宽心。
作者有话要说:
轻粉就是汞粉的别称,这章有关轻粉替代杏仁粉的勾当,纯属作者胡诌,切莫当真啊!
第38章 晋江独家|稀客上门
余家外宅的一干人等,上上下下都过着自己的日子。虽是府上出了不出丧的白事,但眼见余池这个当主子到了家里都装没事人,下面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好把事情放在心上。
很快,外宅的日子就在余池的带头下重新回归了平静,可怜素宛主仆二人,遇上此遭塌了天的悲恸,也就这么被人给潦草一笔带过去了。
这天,府上来了稀客,只见那身段fēng_liú的英丽人儿,韶颜蕴秀眉目含情,头上松松绾了个垂髻,穿着绣黄掐翠的滚边衫裙,拎着两大盒细食点心往门口一站,叫门房看直了眼。
“姑娘,您这是找谁啊?”门房抄着两只袖子眼巴巴地走上前,不住地把眼睛往这英丽人儿的脸上偷瞄。
黄钰一手拎着一只点心盒,眯起俏丽的水秀柳眼,向他轻启朱唇道,“劳驾进去通报一声,我来看看贵府的二姨奶奶。”
门房只当是家里的三姨奶奶出了事,这厢来了人上门问慰。不想,这位却是着意来寻后院那位无人问津的二姨娘,倒也稀奇的很。想到这里,他不禁留了个心眼,往下追问道,“敢问您贵名?”
“黄钰。”黄钰不疾不徐道。
门房听到“黄钰”两个字,心中立马明了。东县无人不晓得眼前这位是桂玺楼的红牌金嗓,且又跟家里那位神志不清的二姨娘是旧时同门,却是为着这两层因素不便怠慢,他赶紧着手先把人往小偏厅里请。
黄钰跟在门房后面一路往偏厅走来,见这宅子里人人脚步轻快,模样却不似轻松,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她开口想向门房打听两句,可转念一想自己做出这番举措未免有多事的嫌疑,这便及时收住了话头。
“黄姑娘,二姨奶奶现在后院差专人照顾着,我且先去问问那老婆子今个儿情况好不好,方不方便给她见人,您先在这偏厅里坐着等一会子。”
说罢,门房把黄钰安排在小偏厅里吃茶,径自往后院去了。待他走后,黄钰盖好茶碗重新将它送回小桌,自己百无聊赖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等着门房回来报信。
可巧此时余池焦头烂额地入了门,看到家中端坐着一位陌生女子,不由得心生纳闷。他远远站在偏厅外面做了一番打量,这才发现是黄钰找上了门。
当初,他强纳白雪燕为小妾的时候属这位闹得最凶,恨不得把自己告上衙门去。可惜对上他余某人的好手段,只落下个有心无力的份儿。他眼见黄钰找上了门,猜都不用猜小娘们今天定然是来瞧白燕雪的,可惜来的不凑巧,偏偏被自己赶了个正着。
思及至此,余池快步走向偏厅,决定会一会这烈脾气的小娘们。黄钰坐在屋里,耳边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正是余池向自己走来。客在屋檐下未免要给主人几分薄面,她赶在余池动作之前,对其起身开口道,“余大爷,此番上门叨扰了。”
余池见她如今这番识趣,倒也不便当场发难,只做明知故问道,“黄姑娘稀客,不知此番到来是为了何事?”
黄钰悠悠抬眼,奉陪他装聋作哑,“上回在梨园听燕燕说,她姐姐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我跟阿雪好歹是一个师门出来的姐妹,一方有恙不能坐视不理。”
“黄姑娘念及师门情谊,过来探望燕雪也是应该的。”余池故作点头,跟在后面补充道,“难得你有这份好心肠,只是燕雪身体未得痊愈,尚且不便近于人前,还望黄姑娘体谅。”
黄钰见这余池不愿遂她心意,脸色、欲冷,但思及白燕雪却又硬生生地憋下心中的不快,站在原地与他周旋良久,几乎好话说尽,方才哄得余池松了口风。
“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但见黄姑娘如此高远的心性尚且自屈,倒也不能拂了你对燕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