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缄默不语地翻阅着投票的结果,从前到后,又从后至前。
在于斐写的那张白纸处,他停了很久。
他与江河差一票。
关键票捏在于斐的手上。
半个小时后,乐时在《幽灵船》的组里,看到了在孤寡老人唐之阳身边无助打滚外加可怜大哭的万幸。
像个被驱逐出境的幽灵,他登上了一艘漂泊无定的船,眼前迷雾重重,不知将前往何处,亦不知何日是归期。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阅!歌曲部分按照传统纯属瞎掰哈。
第78章 飞来横祸
意料之内,《幽灵船》汇聚了被各组淘汰的练习生。
此日,所有人开始歌曲练习。
木已成舟,尽管乐时极度在意关键票的事情,甚至因此产生某种不解的怒气——但凡于斐提前与他说清楚个中缘由,他都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发怒。万幸是从隔壁rap组里被投出来的,据说那些平日里和他嬉笑怒骂的好兄弟,到了最后只剩下任风风给他拉了一票,不适合的理由是“觉得外貌难以驾驭歌曲的风格”。
“我长成这样有错吗——”万幸焦虑不安地揉搓着他那张包子圆脸,平心而论,大双眼皮,明亮眼睛,嘴唇的形状小巧j-i,ng致,怎样看万幸,都是全组最可爱娇小的那个人,每个愁容满面打开门的练习生,看到他烦恼打滚的样子,都会会心一笑,并且路过地在他的脑袋上使劲揉上一把。
“我就是想做个酷盖而已——”
乐时没说话,坐在角落捧着平板电脑扒舞,对于现状他接受得很快,无论是什么曲子什么舞蹈,能够做到最好总归是对的,正这么想着,最后一名练习生也已经到位,四周的人发出咋咋呼呼的诧异之声,乐时转眼一看,对上袁弘杉一双傲气十足的眼睛。
胜在绝佳的骨相,那一张脸即使没有妆容的修饰,也仍然英气逼人。
同组的李凌京“嚯”了声,说:“这么帅气的门面也被票出来了?”
袁弘杉皮笑r_ou_不笑,风度翩翩,仍然注视着乐时:“过奖了,大家也都一样。”
纯属个人爱好进入《幽灵船》组的唐之阳,无可奈何地眨眨眼睛,顺着袁弘杉的视线,他看见盘腿坐在地上扒曲子的乐时,合手拍了两拍,唐之阳说:“这首歌比较特殊,需要唱的部分比较少,曲风又比较古怪,所以我建议稍微改编改编,使它适合各位的风格。在座有人会编曲么?”
唐之阳举起了自己的手,全场只有他一个人举起了手。
他好脾气地接着说:“编舞有人做过么?要求不高,会基础的就行。”
唐之阳又举起了手,乐时在不远处也举了一下。
其他人的积极性显然都不是特别高,毕竟是被强拉硬塞地进组,李凌京甚至表示他已经忘了这首歌的主旋律。
乐时外放地将《幽灵船》过了一遍,万幸当即退出ter的竞争,几个人嘀嘀咕咕约定,谁最早能把舞蹈扒下来,谁就作为c位领舞,尽管他们在第一部 分就足足卡壳了近一个小时,被李想的制作人兜头泼了一盆实实在在的冷水。
抓不住节奏,踩不稳定点,舒张放松的动作由此变成群魔乱舞,连唐之阳也第一次露出了烦恼表情。眼睛倒是学会了,但肌r_ou_僵硬不已、不听使唤,仍处于初学者状态,乐时沉默地为他们让开镜子,仍然在房间的角落单独练习,他的进度非常快,比其他人领先一个部分。而唐之阳时不时得停下来纠正几个队员的问题,于是将自己的部分拖延许多。
李凌京与袁弘杉交头接耳:“我以为乐时练习生的独来独往是人设来着,没想到私底下也这么冷漠?”
袁弘杉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乐时练舞的身影,虽然是不到一米八的个子,却因为身材比例好而显得高挑,黑色运动裤高腰地紧束着短袖t恤,随着动作鼓动翻飞,从手臂到指尖,从脊背到双腿,那些动作看似自由舒张,但每一个拍子都用尽全身的力量,动作力度的爆发时而收束,时而澎湃,但从未停歇。
唐之阳见他们练累了,于是给了十五分钟休息时间。他自己并没有松懈,而是就着已经落后的部分接着学习。三名侥幸逃脱的吃瓜群众在练舞室后抱着水杯,看着两个人的进度逐渐逼近、平齐,最后不相上下,像看一场摔跤角斗的比赛,气氛在球鞋摩擦地面的尖叫里生温、白热,他们甚至猜测起谁最后会完成这个离奇而诡异的小众舞蹈,一来一回地打着赌。
袁弘杉抿了一口水:“是天赋。”
李凌京托腮好奇:“杉少是怎么看出来的?”
袁弘杉笑不露齿地看他一眼,李凌京心里莫名其妙打个冷颤,觉得身边坐着的才不是什么出身名门的温文贵公子,而是个包藏祸心的腹黑大灰狼,袁弘杉思考一阵,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进入最后三十秒的killing 冲刺的两个舞担,他慢慢说:“从前我拉琴的时候就是这样,同一首曲子,有些人一学就会,上手飞快,有些人半天捋不下谱来。明明练习时长差不多,指导老师也一样,为什么就会有前后高低之分,最后当然只能归结于天赋使然。”
李凌京点点头,长叹一声,拍拍袁弘杉的肩膀,叹惋说道:“辛苦杉少的追赶了,在这里你会找到更好的一片天地。”
袁弘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动声色、不失优雅地向旁边挪了一挪,风轻云淡:“我是上手最快的那个。”
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