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一睡起来就说这话,不过见她神色有异,还是低声道:“可我们现在被困在毓秀宫,怕是没有办法。”
“找贤妃,她一定有办法!便是她没有,步秋寒也一定可以帮我出宫!”阮心唯如是说着,翻身就去穿鞋子。
现在正是深更半夜,且不说贤妃睡着,他们同贤妃联系也是私下里,这般堂而皇之闯出去,只会引起小杨太后的猜疑。
绿衣好歹劝了一顿,才将她暂时安抚下来。
阮心唯心里一起了这个念头,便再难磨灭下去,找着机会同贤妃一说,贤妃道:“这也简单,你之前侍疾那么久,对外称染了病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是你出了宫怎么打算?我这边也许久未接到叶弛的消息了,我觉得……”
贤妃摇了摇头,话语之中也有丝未尽的意思。以叶弛的为人,不可能铺张开这么大的摊子却没了音讯,现在这般情况,必然是有什么脱不开身或者没有办法的理由。
贤妃不说还好,一说阮心唯半刻也待不住了,只道:“出了宫我去找娇娇帮忙,还有我小舅他们,他们认识的人多,一定能打听到些什么!”
阮心唯觉得就是再不济,也比日日在宫里干等着好,再见不到叶弛的人,她就要发疯了。
贤妃见她意已决,抚了下手没有再阻拦,“既然这样,你只管等着便是,等时机一到,我叫人调换你出宫。”现在她的那位亲姑妈正在跟听政一事胶着,后宫这点子事都不屑于再管,现在权力都在她手上,她要弄没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太后葫芦里的药
阮心唯回宫后仔细想了想, 却又觉得这个主意不妥。她出了宫后, 绿衣他们势必还会留在宫里, 届时小杨太后若要用染病的由头发落他们,怕是难以逃脱。
所以她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另觅他法。
有贤妃在侧,阮心唯还能到院子里走动一下,借着这机会讨论一下离开皇宫的计划。
步秋寒是个万事通,基本只要贤妃开口的事情,就没有他办不到的。所以贤妃在这方面也给阮心唯打着包票,只等她自己开口。
“你这一去也没个具体的日子,我倒觉得诈死出宫是最稳妥的办法。”
贤妃的肚子已经凸显了出来,行走之间比较小心费力, 他们说话的时候只有步秋寒跟在身边,阮心唯便帮忙将她扶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才悠悠张口:“我既出宫, 也不能连累身边的人, 所以还是找个稳妥的方法。”
贤妃道她慈悲心肠, 却知道劝不动她,只由她自己拿主意。
贤妃坐了一阵便觉得肚子有些憋得慌, 不由想起身走动走动, 步秋寒便陪着她到附近的空旷处走动。
阮心唯扒在栏杆上看了一阵两人相偎的身影,心底忍不住羡慕, 略为伤神地扭回了头,自己沿着另一边的柳荫闲逛。
斜刺里忽然闯出个人来, 看那虚浮踉跄的脚步像是醉得不轻。
阮心唯正纳闷这皇宫后院怎么会出现除侍卫以外的男子,对方一抬头,看见她的时候也是讶异了一下,不甚规整地行了个礼,口里却叫着:“微臣见……见过阮姑娘。”
阮心唯反应了一瞬,才记起来对方就是引得崔笑跟薛芳苒决裂的武安王。见他虽然躬着身,眼神却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瞟,也觉得一阵不舒服,当下也顾不得多想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略一点头后就走了。
即便走了老远,阮心唯还是觉得背后被一双眼神黏着,像是被水蛭贴在皮肤上,令她从头到脚发麻。
贤妃逛了一圈走回来,见她步履匆匆,便问了一句,听她疑惑武安王为何会闯到后园子来,才恍然道:“我忘了今日太后在隔壁摆宴,想必是喝多了走岔了路。”
阮心唯不明:“太后摆的什么宴?”而且按道理,皇帝才将将大殓,举国同丧,这时候理该不兴舞乐才是。
“无非是寻个什么赏花品诗的由头,说起来都是些不显眼的小官小将,太后她老人家现在搬不动大的,只能到处收揽这些小兵小将为自己所用了。”
这么一说,阮心唯心底的疑惑也就清晰了,那武安王不大不小算个郡王,叶弛看不上,自会有旁的收为己用。
阮心唯摇了摇头,暗道小杨太后现在真的是一心想当政,连后宫的规矩也忽视了,让一个外人随意地闯进来,若是出点岔子岂非要叫人笑话。
不过小杨太后不会管这些,阮心唯便连园子也少去了,毕竟谁也料不准今日撞个武安王,明日又撞个谁呢。到时太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