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让我承认什么?我豁出去了,不就是不要脸么,我都说!”
“跟我回去吧。”林言的侧脸枕着萧郁的后背,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在那人耳畔呢喃,“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实在太想你了……”
萧郁猛地转身,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林言,仿佛在忍耐和压抑着什么,再没有一丝犹豫,林言搂住他的脖子,重重的吻上萧郁的嘴唇,主动而热情的把舌伸进他口中狠狠掠夺,萧郁往后退了一步,林言借机变本加厉地推搡着他,按在小巷的墙上,用力咬住脖颈一侧的一小块皮肤反复吸吮,猫似的舔上去,最后撬开他的齿关。雨夜寒凉,萧郁的身子也凉,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在长满苔藓的墙上各蹭了一身泥泞,吻得天昏地暗。
一吻结束,林言摸了摸嘴唇,愤愤的盯着萧郁:“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
“我他妈想把你按在这狠狠揍一顿,然后上了你!”
“本事还不小。”萧郁扑哧一声笑了。
分别近半个多月,空着的副驾驶室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两个人在车里亲吻拥抱,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肚子里似的急切,朦胧间林言的视线掠过车窗,正对上绿化带里两双眼睛,一双老迈而浑浊,另一双带着森冷的笑意,蛰伏在茂密的灌木丛里静静注视着他们。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静悄悄的楼道,静悄悄的家,林言和萧郁走出电梯,打开家门时那只抱养来的小黄猫突然从门后窜出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林言的鞋子撒娇,接着便察觉了异常,发出凄厉的一声猫叫,弓起后背摆出防御姿势,眼中一道冷光,戒备的盯着林言身后。
“介绍一下,这是萧郁。”林言笑嘻嘻的把小黄猫举到萧郁眼前,“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在医院认识了一位老人,他走了猫没人照顾,我就给带回来了。”
“我看见了。”萧郁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刻意躲着那小黄猫。
“你怕猫?”
“猫辟邪。”
林言尴尬的把猫放回地上,那小家伙立刻冲萧郁摆开架势,全身的毛倒竖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警告的呼噜声。
“那你先进去,我把它送尹舟那去寄养几天。”林言往裤兜里掏车钥匙,萧郁按住他的手:“没事,喜欢就养。”
林言歪着脑袋看着萧郁,轻轻说:“你抱我进去吧,以后这里就真的是咱们家了。”萧郁没做声,一手托着林言膝盖,另一手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横抱进门,小心的放在沙发上,之后一个人在窗前站着,客厅没开灯,暗沉沉的,林言点了根烟看着萧郁的背影发呆,火星明明灭灭,一只满腹心事的眼睛。
电话机的小红灯提示有未接来电,阿颜打来的,从在医院分开后一直没有接到小道士的消息,倒是尹舟在学校见了他几回,说他除了打工就是在找那个失踪的庙主人,林言把电话打回去,阿颜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犹豫着说他接到庙主人的消息了。
林言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我、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告诉你一声,师、师父今天说他要去山西办一件重要的事,让我好好上课别联系他,我记得你说那座墓也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有关系……”
头皮微微发麻,林言瞥了一眼萧郁,暗道一招不行竟然又来一招,小道士听他不说话,吞吞吐吐道:“林言,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如果……如果这事真的跟师父有关,你能不能手下留情?”
“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阿颜恳求道。
林言沉默了一会,说了句放心。
“他肯放我们一马,我们绝不难为他。”他听见小道士在那头松了口气,接着反问道:“你、你们?他回来了?”
林言没否认,小道士的声音沉了下去,犹豫了很久,问他:“你打算怎么办?再跟他纠缠会要命的。”
林言心里募得一凉。
小道士继续道:“走、走了是好事,对你们都是个解脱,现在又回来,就、就算他喜欢你,他已经成了这种东西,你还指望能跟他过一辈子么?”
“回头是岸,鬼跟猫和狼一样,天生喂不熟,留它们在身边,说不定哪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下。”阿颜说:“我、我是为你好,如果他敢害你,我就算拼命也、也要……”
林言轻轻地挂了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没了开灯的习惯,萧郁不喜欢光线,两人在家闲着时一直过得特别省电,对面居民楼的灯火给屋里提供了一线光亮,那鬼坐在窗边的琴凳上,宽肩,腰背挺拔,玉般的脸映着夜色的深蓝,那猫则缩在一角紧张的窥视着他,杏仁状的绿色鬼眼在某个角度看去亮的像两只灯泡。
他和萧郁在沈家园订的那张桐梓木古琴送到了,连同琴架和木椅一起摆在窗前,古色古香,潮湿的夜风把纱帘吹的鼓胀如帆,萧郁的手指勾了勾琴弦,悠长的一声弦响穿越时空而来,空旷而寂静,那人撩起衣袖,坐在琴边静静思索,指尖一阕《幽兰》如空山鸟鸣,未干的白衣贴在身上,显现出好看的背部轮廓。林言掐灭了手里的烟,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他:“乖,先来洗澡换衣服。”
低头时贴上萧郁湿漉漉的长发,琴声停了,断在一个抚了一半的高音上,一个没有下文的故事,萧郁回头吻上林言的嘴唇,缠绵许久放开他,青白的手按在琴面上,轻声说:“怕我么?”
“你都听见了?”
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