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东华忽然想起了什么向朝月问道:“当年太子之争可是在凌霄门?”
朝月沉思片刻:“不错,你觉得他会去北面的凌霄门而非西南的兴安门?”
东华还未答话李光弼已经又匆匆奔了回来:“启禀陛下,主帅,那越王竟未走通往兴安门之路,而是绕向北处去了。”
东华点头叹道:“果然是冲着凌霄门去了,就依照我之前的吩咐。” 李光弼随即领命。
朝月不知道东华之前到底吩咐了什么,但此刻也无暇多问,昨夜心中的疑问自己还尚未得出答案。
东华见朝月低头不语也不去打扰,只示意香儿将自己的剑收好。
东华算了算时候应该是差不多了,转向朝月问道:“月儿可要随我一起过去?”
“自然是要去看看,毕竟他也是我李家之人。”朝月清冷的面容上目光深幽。
两人正走着忽然前方一小将急急来报:“启禀主帅,越王一人已杀入了凌霄门,此刻正在三清殿……”
东华忙问:“他去三清殿做什么?”
那小将颤颤回道:“他说……他说要一把火烧了三清殿……”
东华一怔,随即转向香儿沉声说道:“回去把剑取来。”顿时,眉间已是阴云密布。
朝月抬眼转向东华:“你可是下了令不许伤他?”
东华点头:“不错,只将他家将挡在宫门外,毕竟他还是个越王。”
朝月冷笑:“你当他是越王,他竟不当自己是李唐子孙,如今竟然要一把火烧了三清殿,父皇……可还在里面。”
二人疾步行至三清殿,还没进殿门便已远远听见一人似疯子般在咆哮:“自小你就不喜欢儿臣!什么好东西都给那李豫,到头来呢 哈哈哈哈!你也算是自作自受!”
东华走进三清殿只见那李系正站在肃宗的灵位前,手中持着一柄长剑,剑上已经染上了血迹。李光弼正率人排成一排拦住李系去路,其中一人身上带着伤。
李系听到东华与朝月二人进了殿猛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朝月说道:“朝月,好久不见啊!”
这一句直接激怒了东华:“放肆!未经圣上传召便擅自回京,如今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圣上?圣上们眼下都是这殿里的孤魂野鬼!”李系随即上下打量着东华:“你便是那个什么传言中神乎其神的驸马?竟果真是这么个小白脸。”
东华本还打算对这越王客客气气,如今他竟然连朝月一声皇姐都不叫,已是无需留半点情面,东华只阴着脸说道:“见了陛下不自行跪拜,还直呼陛下名讳,此乃大不敬之罪!”
李系却怒道:“少在这陛下长陛下短的,你朝月凭什么坐这李氏江山?”
朝月迈步上前,东华忙一把拉住朝月的手,朝月看了看东华轻轻拂下东华的手,眼中透着一股坚毅。
李系见朝月竟然丝毫不怕自己手中之剑,还居然就这样走了上来,不禁被朝月一脸的肃穆吓退了两步。
朝月却只冷声说道:“系弟若是守礼地只叫声皇姐,朕也不会治你擅自入京之罪。”
李系却仍是疯了一般地叫嚣道:“我李系本就应是这天下之主,这大明宫也是我李系的大明宫!当年斗不过太子李豫,难道今日还怕了你朝月不成!你朝月到底凭什么”
朝月双目盯着肃宗的灵位,随即眼如利刃般望向李系说道:“凭什么 就凭朕身上流淌的李唐之血!就凭父皇临终之托!”
李系随即瞪大双眼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一个个都是胡说!父皇明明知道还有我这个越王!”
朝月随即又上前半步:“越王?你李系难道已经忘了当年是多少人为你求情才免你被废为庶民?当年你已险些就被父皇赐死如今尚能苟活竟然还敢埋怨父皇!”
李系被朝月这样一说竟似想起了当年之事,忽然浑身颤抖着极具惊惶之色,李系骤然转身对着肃宗的灵位大吼道:“你!你就是怎么都看不上我李系!如今你倒是一死了之了,没那么容易!我要你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李系说罢举起手中的剑向前猛的一挥,肃宗的灵位顿时被斩为两截,被斩断的一段灵位瞬时落在地上。
朝月大惊失色,双手已怒不可遏地颤抖起来。
李系却又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吼道:“等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这天下便是我最大!这大明宫便是我一个人的大明宫!”
随后又指着东华继续叫嚣道:“你区区驸马有兵权算什么,我仅用剑南之地便可换得吐蕃赞普为我出兵夺回这大明宫!”
朝月惊得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为了这皇位竟不惜卖地叛国?”
李系却随即哈哈大笑道:“叛国?这大唐本就是我的,还不是我说如何便如何!”
朝月颤抖的双手已紧握成拳,朝月双眼紧闭片刻后缓缓睁开:“从此刻起,你已不再是我李唐子孙。”朝月说罢转身,背对着李系一步一步走向东华。
李系却忽然举起手中之剑大喊道:“朝月你站住!你今日来了这三清殿就别想出去,你就留在此陪着父皇和那李豫一起下黄泉!”说罢已举剑向朝月刺来,朝月身旁除了东华还有众多武将,李系自然是近不了身,这一剑已被李光弼上前挡开。
朝月仍是背对着李系并未停住脚步,也并未转身,朝月沉默着,耳畔竟回响起了东华师父的那句话“女主天下并非由陛下而始,世人难免会将陛下与则天皇帝相提并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