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骁走后,伴着月色,闻人陌慢步走到了河塘边,看着一bō_bō晕染开来的水纹,有一丝帐然若失。卫宛倾静默地伴在他旁侧,晚风微凉,不禁瑟缩了下,闻人陌眼皮都不动一下,语气淡然无波地道:“不用跟着我了,回去吧。”卫宛倾伸伸脖子,眼眸带着柔顺的光,温言道:“少主难得来一次,宛儿想多陪陪少主。”闻人陌不置可否,盯着银光闪烁的河塘,渐渐出了神。
卫宛倾安静地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少主的背影,神色安逸满足。
第22章 第 22 章
几日后,司武像寻常一样邀请几位主将来司府做客。宴席上,司武作为东道主坐在正上首,其他几位主将分列左右两席坐下,席间互相恭维谈笑,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貌美的舞姬随着乐曲扭动着身姿,时不时抛出几个媚眼,惹得席下一群大老爷们眼冒精光。
司骁有些沉默的喝着酒,他的位置着实有几分尴尬,被当做小辈安排在司武的右下首,看起来像个不起眼的陪衬。司武暗暗向他瞥了一眼,往日这小子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对他来说,看着一群人虚伪的客套还不如在训练场上多打几套拳,今日怎么来了,想不透,司武便不想了,左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翻不起什么浪来。
几轮酒过后,众人都有些醉了,王主将眼神迷离的对着司武道:“司大人,这淮阴多亏了你在撑着,属下再敬你一杯。”司武笑着举了举杯,一饮而尽。王主将打了个嗝,喊道:“痛快。”突然露出几丝惆怅道:“唉,司大人如此才能,却要屈居人之下,属下…唔…真替你感到不值。”司骁喝着酒的动作一顿,眼神一冷:“王主将是什么意思?”王主将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司骁,嘟囔着说道:“司小公子也在啊,你…可别嫌我说话不中听,你呀,毕竟还年轻,有些事看不明白,须知…嗝…什么人配什么位,你一无功名二无本事,只是凭着父亲的荫蔽,嗯,白捡了个淮阴王的称号,而你叔父比你强多了,却要屈居你之下,实在是太不公了。”司武咳嗽了几声道:“王主将怕是有些喝多了。”然后又吩咐下人将他扶到座位上,神情很是自然,好像没把王主将的话放在心上,但眉宇间却难掩几分得意。
王主将坐下后还叫嚷着:“要我说,司小公子就该直接向皇上奏表,把淮阴王的位置让给你叔父,反正,都是司家人嘛,大家说对不对。”其他几人也都附和笑着说了几句,唯有陈,余二将有些沉默。
司武嘴角笑得弧度越发的很大了。
就在司骁攥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之时,陈将军突然站起来,朗声道:“司大人,君君臣臣乃是天理。王主将吃醉了酒说胡话,你不仅不呵斥他,带他下去醒酒,反而任由他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何道理?”司武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正欲解释,就听陈主将继续道:“司大人莫要嫌在下嘴快,淮阴王的位置是皇上亲封的,号令岂能说改就改,难道司大人想与朝廷为敌?”司武有些尴尬了,缓声道:“陈主将想必有些误会了,不过是王主将的几句戏言,何必当着呢?”陈主将睁圆着眼睛,怒目而视道:“属下可不觉得这是戏言,再说说今日这场宴席,司公子好歹也是堂堂淮阴王,怎能居于下首,而论职位,你与我等皆是主将,凭什么坐于正上首。”司武有些沉下了脸色,其他几位主将也有些怔愣,不明白陈主将为何突然如此犀利,但是听到他说的,心头又隐隐升出了几丝不满,对呀,他司武原本就是一个主将,和自己也无甚区别,为何就能驾驭在他们头上。
人的心思很奇怪,平日习以为常的东西,经人一揭露那些不合理,心中的秤就会慢慢偏离,原来事事以司武为尊的心态现在微微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思。
司武看到众人眼中的怪异与淡淡的附和,闪过几分恼怒,道:“陈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