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心里有了个底,于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他环过王晟的腰,然后将自己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等他停下动作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伏在王晟身上,两手撑着两侧床榻,好让自己不至于压在眼前这个一贯病弱的丞相身上。
王晟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两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将面皮绷得更紧。
“景桓,我想……”刘符见他板起脸来,心里打起了鼓,他停顿了很久,才接着道:“我想亲亲你。”
王晟活了一把年纪,到了这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腔里像是擂着急鼓,带着胃一起跳了起来。他将两手又攥紧了些,竭力地收拾好表情,不教自己在这时失态。不知道是不是心跳得太快,他在微微的眩晕当中,竟觉得有一丝恶心在胃里搅起来。
刘符见他脸色更差,看着几乎要发怒一般,心里一毛,下意识地就要从他身上退下去。但他今天到底是豁出去了,反正王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刘符牙一咬、心一横,只见他像是要去河里抓鱼一样,朝着王晟气势汹汹地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然后轻轻亲了亲他的耳朵。
刘符重新将自己撑起来,一面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扇自己巴掌,一面解释道:“我想起来,以前亲过你……你耳朵。我就看看,看看你耳朵是不是还……还那么热。”
他又舔了几下嘴唇,补充了一句,“是,还是那么热……景桓,你,你耳朵真热。”
王晟吃不住了,他自来身居高位,又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要说是如此了,这些年来连句调笑都不曾听过。到了这时候,他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将全身绷紧了,不然稍一放松,从头到脚都要哆嗦起来。
刘符见他面沉似水,心里既忐忑,又有点难过。他问:“景桓,你不喜欢?”
王晟看不见自己脸色什么样,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刘符。刘符不知道,他自己却清楚,从前刘符醉倒的那个晚上,他就偷偷亲过他——还亲了两次。像现在这般,不要说想,他连梦都不曾梦到过。
他只想要一点点,可忽然什么都拿到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符低下头,把头埋进王晟颈窝间,一动不动地停了一阵后,忽然嘬在上面,转着弯吻到锁骨,又一路向下滑去。
“王上,王上……”王晟忍不住出声唤道,声音发着颤。他几次想拉住刘符的手臂,央他停一下,手上却没有准头。他觉着喉咙里多了颗心脏在跳,心跳声在耳中连成一片,快得让他有些受不住了,胃里猛地一拧,他呼吸一窒,将滚到嘴边的闷哼压了下去。
刘符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着,他总觉得王晟体寒,可这时他身上却像热水泡过一样滚烫,这滚烫让刘符有些忘乎所以,却没注意身下的人难以忍受般地颤抖起来。
忽然,王晟颤着手推开他,猛地翻过身,一手掐着胃,伏在床边吐了起来。
刘符坐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身上的热度一点点退了下去。他朝着王晟伸出一只手,还没碰到他后背时,又轻轻落了回去。刘符拢好衣襟,坐在床边,一面穿鞋一面低声道:“景桓,我总不至于……”他勉力地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知道王晟正吐得辛苦,看不见,又将笑容收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别处了。”
他行至一半,忽然听到王晟在身后急急唤了他一声,刘符脚步顿了一顿,却到底没再回头看王晟一眼,快步逃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愿多待。到了门外,见到侍立在外的赵多,刘符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道:“丞相身体不适,服侍他歇下吧,要是不大好,就去传太医。”
赵多应道:“是。”
刘符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