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要吃饭了,王上先少吃一些吧。”
刘符一口几个,两口就吃完了,赞叹道:“景桓,你学得真快。”
王晟见自己为他剥了半天的栗子一眨眼就没了,颇有些哭笑不得,感慨他就是学得再快,也没有刘符吃得快。
“哦,对了,”刘符吃完栗子,忽然想起什么,把手伸进怀里,“你这次治司有功,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王晟却道:“臣尚恐有所缺漏,何敢言功。”
“我知景桓不是谦抑之人,何须如此!”刘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王晟,“我听说你喜爱兵器,此刀除去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之外,更有一奇:能滴血不沾!景桓且试试刀。”
王晟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喜爱兵器”了,一头雾水地接过匕首,打开看了看,便收入鞘中,“多谢王上,只是臣平日用不上此物,王上还是拿来赏赐将军们吧。”
刘符听这话有些耳熟,恍然想起刘易之献刀时自己也推说用不上,但内心里其实想要的很,推己及人,王晟这时也说着不要,可内心是怎么想的就不一定了。他端详着王晟的面色,认真地揣摩他话中的虚实,但仍一无所获,只得对刘易之的话照葫芦画瓢,继续试探道:“自古宝剑配英雄,景桓……”
他看了看王晟,觉得看王晟的身板,说“英雄”俩字实在牙酸,只得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过,改口道:“自古宝剑配名士,景桓是天下名士,是我大雍柱石,是——”
“王上,”王晟很少见地打断了他,将匕首又递还了回去,笑道:“臣当真不好此道,远不及王上喜爱,若将此赐臣,实是暴殄天物。”
“哦,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这一类的东西……”刘符盯着匕首犹豫道。
王晟看着他这幅表情,眼里不由得盛满笑意,忙举起案上的茶挡在面前,垂下眼抿了一口,再放下时已面色如常。他见刘符仍犹豫不决,便道:“臣实在是对此一窍不通,王上若是不想要,便赏赐旁人吧。”
“罢了,下次我再送你些别的。”刘符闻言,迅速将匕首揣进怀里,心想下次换一把长剑再试一试。
王晟摇摇头,见张管事已站在门外,便对刘符道:“王上,晚饭已做好了,要现在开饭吗?”
“那走吧,”刘符更不拖延,站起身便向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住,“哎,景桓,你府中没酒吧?差人给我打点去。”
王晟将他向门外引去,笑道:“臣上次从赵国带回来了几坛汾清酒,不知王上喝不喝得惯。”
“既是景桓的一番美意,”刘符抹了抹微微翘起来的胡子,“那我就不推辞了。”
“王上请。”
“请。”
月满中庭,二人在湖心亭中摆下酒宴,刘符看着池中的游鱼,不由闪过一丝心虚,但转念一想,这些年来王晟府中被他吃掉的鱼少说也有几十条了,再吃一条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便又觉得理直气壮了起来。他喝着酒,借着酒意若无其事地道:“景桓,你这些鱼养得不错啊。”
王晟喝茶作陪,看了看池中,视线又转向刘符,“是,臣喂食喂得勤,这些鱼倒是比别处肥了些。”
刘符总觉得王晟话里有话,而且说这话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别有深意,但他仍面不改色,“哦,是吗?我倒是没太注意。”
王晟笑笑,没再说话。
刘符盯着王晟,却忽然惆怅起来,悠悠地叹了口气,又啧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他今天出师不利,无论是说情话还是给他梳头发,王晟都毫无反应;送他栗子和匕首,他也都不喜欢。想让王晟喜欢上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