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气宇轩昂地站在两人面前,俊豪的脸上流露出慌乱与担忧,黑亮如墨的眼睛里盛满了心疼;精锐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发现她安然无恙,他才惊觉自己过于冲动了。下一刻,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瞬间爆炸,一切思绪都成炮灰;这座火山开始突突冒出炙热的火焰,好像要烧毁眼前日思夜想的女人。
她的身上只挂着一条透明、宽松的裙子,凝脂的娇躯若隐若现,欲遮不遮的,惹人无限遐想;细细的带子勾勒出锁骨与香肩,高高耸起的胸部,娇翘若水嫩的蜜桃;裙摆恰好盖住臀部,露出白皙的大腿,细致滑润,无一瑕疵。
杨娃娃愣愣地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惊讶之外,是浓浓的疑惑。
他的关怀与yù_wàng,她的呆愣与惊讶……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与眼神交流,全部落入真儿的眼中。她觉得有点好笑,两人在干什么哟,傻傻的,一个冒着热气,一个喷出冷气。
捕捉到他眼眸中的熊熊欲火,杨娃娃暗道不妙,立马蹦到真儿背后,隐藏起来。她不自然地板起脸孔,挑高眉心,脱口惊叫,出去,滚出去!
真儿一阵惊慌,怯怯地看向酋长。部落里没有人敢对酋长这样说话,每个部民都无比尊敬酋长,甚至崇拜有加,可以说,他是寒漠部落部民心目中的天神,是上天和祖先赐给他们的英明勇猛、骁勇善战的酋长。
禺疆下颌紧绷,脸上寒烟顿起,眼角处凝结着厚厚的冰霜。
寝帐里的气氛非常诡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热浪好像稍稍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四道冰冻光线猛烈撞击之后的冰花乱溅。
脸颊上的肌r抽搐了一记,随即放松下来。他冷哼一声,傲然地转过身,昂首跨步,掀开帘子,步出寝帐。
寝帐里恢复先前的空气流通,真儿用力地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酋长的严酷表情,让她差点失去控制,当场p滚n流。杨娃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压迫的人走了,她的心理压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映这么强烈,是惊骇于狂野如野兽的他,还是惧怕狂怒如恶魔的他?她觉得并不是怕他,只是,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自己。
真儿扶她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凉水,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酋长说话?
杨娃娃端起杯子,迅速地灌下喉咙,可惜,凉水并没有浇灭她的怒火,气愤道,我还没骂他呢,进来也不先喊一声,这样乱闯进来,没病的都被他吓出病来,一点礼貌都不懂!
确实,如果她的员工、属下没有敲门就闯进来,准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真儿一阵惊愕,扑扇着眼睫,急急说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很崇拜、很尊敬酋长的!
匈奴人崇拜自然神,祭祀天地、日月、星辰和祖先,特别注重天神,认为天神是诸神的最高主宰,人世间的得失均仰仗于天。史书上记载,第一次统一匈奴的头曼大单于,带领匈奴走向强盛顶峰的冒顿大单于,都被匈奴人尊敬、崇拜为上天赐予的天神转世。
有一段时间,杨娃娃研究过匈奴民族,各个方面的情况都知道一些;而禺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有什么特别的能耐,让整个部落如此崇拜他?
她冷笑一声,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崇拜他呢?
真儿的脸上焕发出兴奋的神采,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天真与崇拜,欢快道,那我说说我们酋长的事情,姑娘有兴趣听吗?
她失笑地点点头。
从真儿的叙述中,她知道了一些禺疆的事情。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有利于自己的逃脱计划。
14岁,他打死了第一只野狼;18岁,八个草原勇士阻击他,他赤手空拳干掉了他们;21岁那年,为了一个水草丰美的草场,呼衍氏部落与寒漠部落发生多次纷争,在一次战斗中,老酋长战死,寒漠部落臣服于呼衍氏。
禺疆暗地c作,召集寒漠部落可以上场杀敌的热血男儿,组织一支钢铁般意志的铁骑;第二年,他率领两千铁骑,与呼衍氏决一死战,奇特的战术,必胜的决心,骁勇善战的骑士,呼衍氏轻敌、大败而逃,寒漠部落最终摆脱呼衍氏的奴役与统治。
部民们和勇士们欢欣鼓舞,纷纷推举他为酋长,于是禺疆成为寒漠部落的新任酋长,而部落里的每个人,无不对他感恩戴德,无不把他当作天神下凡、太阳神(匈奴人的守护神)转世。
八年来,禺疆把部落管理的井井有条,两千骑士扩充到五千,已成一支精锐铁骑;牛羊成群,骏马肥膘,每家每户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安乐太平,而且部民们繁衍旺盛,人口大增。
今年年初开始,加斯部落不断的s扰,掠走很多牛羊、骏马、女人孩子,部民再一次惊恐不安。部落的年轻男儿个个热血,斗志昂扬,不停地叫嚣着:扫荡加斯,砍死巴卢。
禺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果然,士气高涨的骑士们不负众望,一战定输赢,踏平加斯!
再一次,禺疆成为寒漠部落的大英雄,辽阔草原上的一个传奇。
这么看来,这个混蛋还挺有能耐的:统军有术,治理有方,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能人,是否甘心于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不过,关她什么事呢?杨娃娃掐指一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