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热闹,倒是对端宁公主闲着没事干将大家都拉下水,非要她们这些个见不惯血腥脏污的妇道人家们来观看什么马医比试充满了怨怼,只想着端宁公主被东亭候夫人收拾的关了禁闭真真是罪有应得。
只慧安含笑端坐,对周围的骚乱不甚在意,新雅公主眼见周围的夫人小姐们都一副浑身不自在的娇贵模样,不觉对慧安的淡定从容越发喜欢,嘟嘴道:“你们大辉的女子就是矜贵,我西藩就不这般,我还给马儿接生过呢。不过是有些异味罢了,哪里就至这般,若是嫌脏早便别来就是,何必来此装模作祥,好像就她们娇贵一般。还是慧姐姐你好!”
慧安听她这般说不觉一笑,只是这话若是叫人听到却是要招祸的,新雅公主无妨,她沈慧安还不得成众夫人小姐们的公敌,好在新雅公主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压低了声音,慧安只瞪了她一眼便瞧向了东面。
那边太仆寺的大人们似正在商量该由何人上场参加比试,新雅公主 便又道:“这回大辉从我西藩又购买了一大批战马,父皇为了这批战马能安全无虞地送到大辉来,特意带上了我西藩医术最好的三位老马医,我看你们大辉未必能赢呢。” 慧安闻言便道:“赢不赢的都无所谓,最主要的还是两国要一直友好和睦才好。”
这次西藩国王来朝贺本就是为了两国关系而来,西藩国欲待价而沽,而大辉如今并没有能力再顾及西藩,只能安抚,故而两国势必要再谈条件,大辉是少不得要退让的。西藩国王提出让两国马医比试一事,也只不过是想在战马一事上多牵制大辉,若是这场比试赢了,西藩的气焰也能更胜一些,在谈判上便能有个好的开头,对大辉同样如此。
故而听闻慧安如此说,新雅公主便也了解,只是笑了笑便未再多言。
可也就是此时,牛监正却突然向慧安这边走来,慧安一愣忙站了起来。牛监正在慧安的席面前头停下,却道:“上牧监云大人的意思是令夫人也参加这次比试,苟大人已经同意了,夫人请。”
慧安闻言再次愣住,方才能出尽风头,并非太仆寺的那些马医们的医术不行,而全得力于她出众的马术,那些马医们根本就靠近不得追云,这才叫她占尽了便宜,如今两国马医比试,太仆寺人才济济,慧妥万没想到太仆寺卿苟大人会选她去参加比试。
毕竟慧安虽是医术不凡,但到底学的时间短,和一般的兽医相比自然是出众的多,可若和太仆寺的老兽医博士们作比,值得学习的地方却还是有不少。故而慧安微愣下后,这才慌忙着冲牛监正颔首示意,接着才快步绕出席案,向场下走。
慧安到了场上,其它四位马医也已走了过来,皆是胡须花白的老者,是太仆寺德高望重的老兽医了。慧安忙态度恭谦地躬身行了礼,那行在前头的云大人目光闪过赞赏,道:“夫人折杀我等了。”
论起来慧安有三品诰命的身份在,身份高上一等,却是不用对这些老大人们行礼的,故而她这般恭谦,倒是叫几位老者连连点头。那边西藩的马医们也已就位,众人便也不再多言,慧安目光已是专注地盯在了那五匹病马上,争分夺秒地先瞧起病因来。
那边全公公有问了两句,待云大人回到场上都准备好了,全公公便宣布了比试开始。
慧安正欲往身前的病马前靠,却突然听云大人开口道:“你去治最东面那匹病马。” 慧安闻言抬头,却见云大人指着东面那匹躺在地上的黑马,目光瞧着的正是自己,慧安一愣,又瞧了眼那黑马,却见那马似腹痛剧烈,前蹄刨地,不停翻滚,另外竟还鼻流粪水,倒是这五匹马中最脏污的一匹。这却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慧安瞧着那马似是得了结症,这治疗结症……
慧安瞧着那马目光闪了下,这才又瞧向云大人,却见云大人的目光中并没有尖锐之色,有的只是平静和严厉。云大人是太仆寺最为德高望重的马医,太仆寺的学生们也都是由他教导管理的,若慧安进了太仆寺少不得要向他学习,要得到他的认可却是非常重要的,慧安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考验,故而只愣了一下便笑着福了福身,二话设说便向那黑马走去,云大人见她这般倒是难得地露了一丝笑来。
慧安在黑马身边蹲下,细细检查了一番,见那马脉搏极快,呼吸困难,又伏在马的腹部听了一阵,不闻肠蠕动音,又见马儿无排粪,心中便肯定了这马儿确实是患了结症。患结症的马捶结却是治病最快的法子,只是捶结便要将手探入马的肠胃中寻到粪结才成,这捶结若是在寻常时候也便罢了,如今众目暌暌的,慧安这两年和病马呆在一处的多,早已克服了心理障碍,磨练的不再怕脏怕累,只是如今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捶结却是要用很大的勇气和不怕非议的坚定意志的。
想来云大人之所以要将这得了结症的马分给她也是冲这个,若是她此刻便心生了退意,或是怕脏怕苦,那她便也没必要进太仆寺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