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啊!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一家人心地善良,从来没有伤害过谁,也没干过一件令人讨厌的事。你为什么扁扁和他们过不去,让他们遭受如此磨难?罗骏叹了口气,为了文林郎府,只好豁出去了。
雪丽!丫鬟雪丽闻声回身一看,原来是大少奶奶。她立马躬身作揖一个万福,说,雪丽给大少奶奶请安。好了好了。贺惠茜绷着脸,往四周迅速打量一番,说,到紫藤草堂来,我有话问你。云雪丽脸蛋绯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眼睛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愁苦。
紫藤草堂位于儒林郎府东院,一向是长子长孙居住的地方。“紫藤草堂”之名取自李白诗“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fēng_liú美人。”
贺惠茜端端正正的坐在圈椅上,睁大眼睛,上下打量雪丽,阴阳怪气地说,哟!数月未见,你的身材好像更丰满了。雪丽一惊,双手不由自主地挡在腹部,抬头看着大少奶奶,轻轻摇摇头。跪下!你这个小浪蹄子,老娘忍你已经很久了。贺惠茜勃然大怒。雪丽闻言不由一震,心中失声道大少爷,您可把雪丽害苦了。
贺惠茜性格刚烈,快言快语,动不动就发脾气,很多事情说一不二。昊祯和她在一起,总感觉很累很累,因此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婚后五年,两个人是聚少离多。生下女儿后,贺惠茜得了个“怪病”,晚上,昊祯一碰她,她就烦恼烦躁,骂骂咧咧撕撕扯扯不让靠近,气得昊祯险些吐血。一怒之下,住进了玄武书斋。
此时,贺惠茜竟然产生了相公不在,倒也落的清闲自在的想法。直到察觉婆婆的眼光充满愤怒,媒婆跑前跑后,章罗着为相公挑选小妾之时,贺惠茜这才有些慌张。我的男人我作主,凭什么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她大骂媒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骂了一阵,可能觉得还不过隐,又开始大骂婆婆杨月婵王八蛋。那料到,这下可闯祸了。虽然,李昊祯不喜欢她,可看在女儿熙雯的份上,凡事让着她也就过去了。这次贺惠茜做的太过分了,竟敢伺着鼻子上脸骂起了娘亲来了,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李昊祯震怒了,摔手给了她一个脆生生的大嘴巴。贺惠茜一楞,迷惑地盯着他看许久,才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你敢打我?她“哇”地一声,连哭带叫开始撕扯自己男人的衣服,进而厮打起来。贺惠茜毕竟人瘦力小,一会儿,就被自己的男人打得遍体鳞伤。
贺惠茜一气之下好像已经看破红尘,就住进了儒林郎府里的佛堂,发誓今生今世要与青灯黄卷为伴。可时间一长,心里又割舍不下自己的男人,不免后悔起来。嗨!愚蠢,我真是愚蠢至极。从前,自己总认为,男人有的是承受能力,受点女人的骂又算得了什么。渐渐的,自己不把男人当回事,凡事任性,想吵就吵,想骂就骂。自己倒是痛快了,可男人呢?唉!由此看来,男人也是用来爱的呀。
自此,贺惠茜千方百计寻找机会请求昊祯原谅,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竟然和丫鬟勾达在一起。贺惠茜怒不可遏,扬言别让我知道她是谁?若是让我知道了,非撕烂她的嘴巴不可。
平日里,贺惠茜对府里的下人就不好,她又不懂得八面玲珑,那些家丁丫鬟怕她烦她。如今见了,就像老鼠见了猫,纷纷躲避。没办法,贺惠茜只好大骂自己的男人不要脸,大骂丫鬟恬不知耻以泻怨恨。
李昊祯脸色铁青回敬道,你骂谁不要脸?骂你骂你就是骂你,我就骂你不要脸。贺惠茜怒目圆睁。李昊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今个儿把话给我说明白,谁不要脸了。你你你就是你。贺惠茜怒目相向,语气越发严厉。疯子,简直不可理喻。说毕,李昊祯一甩胳膊愤然而去。
贺惠茜傻傻地楞在那儿,随后掩面而泣。不过,贺惠茜心机城府很深,知道这样闹下去,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她暗暗发誓,要报复和自己男人偷情的丫鬟。于是,贺惠茜开始夹着尾巴作人,人前与自己的男人像情侣一般亲密。婆婆杨月婵看到他们恩恩爱爱,也就暂时打消了为昊祯纳妾的想法。不料,凤凰城遭受劫难,自己的男人驾鹤西去。贺惠茜绝望了,终日以泪洗面。
杨月婵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思考许久,对儒林郎说,老爷,你发现了没有,自打祯儿驾鹤西归,雯雯娘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嗨!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儒林郎两眼一红,泪如雨下。唉,没想到雯雯娘心事这么重。死者长已矣,生者以何堪。如此一往,这那儿行啊。
杨月婵两眼早已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和儒林郎相处久了,也感染了他那种潇洒不羁、我行我素的性格。杨月婵灵机一动,抽噎道,老爷,你看这……这样行不行?咱们……咱们把雯雯和……和她娘送到新城亲家那儿,让……让她们娘俩在那儿好好散散心……好好散散心如何?儒林郎长叹一声,唉!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