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李昊楠被一阵催命的敲门声惊醒。咳!谁呀?这么烦人!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小娘子,轻轻爬起来,来到前院,隔着门小声喊了几声。李昊楠拿命来!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李昊楠拿命来!那声音略带沙哑,似曾相识。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嘿嘿,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燕子洞,那滋味好难受啊!刁九根?一想到刁九根,李昊楠胆子忽然大了起来。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是死了,你一个死人,我还怕你不成。想到这里,他深呼一口气,稳稳神。忽然一下打开大门,一拳打了过去,我让你他娘的瞎闹腾。
大街上空无一人,店铺大门紧闭,非常寂静。李昊楠叹了口气,满心惊奇。他娘的,滚哪儿去了?气得他发指眦裂,就要破口大骂!啊!不妥,这深更半夜的骂骂咧咧,有失体面。
关上大门,扭头一看,妻子张雅芙走了过来。干啥呢?李昊楠拍着身上的树叶,挤出笑脸。没干啥!没干啥?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大街上去?李昊楠还纳闷呢?你可睡的可真死,那么大的敲门声都没听到?没听到就没听到吧,要是说出来,肯定吓你一跳。啊!我忽然想起朱老夫子格言,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所以来看看。疑神疑鬼的,昨晚不是查过吗?毫不知情的张雅芙打着个哈气回屋。躺在床上,李昊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真是奇了怪了,刚才那么大动静,妻子没听到?娘、二娘、姐姐、丫环和厨娘她们也没听到?
过了几天,那催命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李昊楠看了看睡梦中的妻子,蹑手蹑脚来到书房,取下宝剑和弹弓,像猫一样轻轻打开后门,穿过凤水桥,朝自家大门那儿一看,嗬!隐隐约约有个黑影在东张西望。他娘的,我让你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他大喝一声,摸出弹弓欲打,那黑影似乎很警觉,身影渐逝。李昊楠拔腿就追,可还是晚了一步,眨眼之间已不见踪影。回到原地,他心有不甘,追悔莫及。愤然说道,管你是人是鬼,都要让你显露原形。
不料,一道蓝光袭来,李昊楠转身一剑刺去,只觉手臂一震。这一剑正中蓝光,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块血淋淋的肉团滚动。李昊楠心中一惨,那兰光如同一根乌簪向他飞来,无奈之下,贴地滚开。大出乎意料,那蓝光一晃,扎进肉团。
那肉团疯狂的挣扎,忽高忽低,蹿蹦跳跃。李昊楠不由怒发如雷,一个鹞子翻飞,挥剑便袭,那肉团闪开,像一个小女人那样噘嘴娇嗔道,昊楠,你太没有良心了。小女子恋你十年,而你却心有所属,你……你……你这个登徒浪子,也太了,竟敢负我。
李昊楠顿时大怒,执剑便刺。那肉团一晃,竟然变成一位绝色少女。她笑了,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微笑,好象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绽开的红山茶。小女子一番情意,钟情于你,呵护着你,却换来这刀光剑影。你……你……你太让我伤心了。少在那儿装神弄鬼,本少爷与你素不相识,何来钟情之说?
那小女子身形微微一晃,双手紧搂李昊楠,顿时惊得李昊楠惊骇尖叫,扭身挣脱,赶忙向后猛退。就在这时,牛头马面犹如大鹏展翅,从空中猛扑下来。李昊楠大惊之下,反应也极其神速,挥剑便刺。那牛头拂袖把他的剑荡开,马面欺身抓住李昊楠的手臂,拿出铁链,望他头上一套,拖了就走。
李昊楠急了,奋力挣扎,愤怒地大叫,他娘的,你们这是干什么?牛头马面也不吭声。眨眼间,就到了十八层地狱。一位面如炭黑、威严冷峻的人正襟危坐。难得这就是传说中的九殿尊者阎君大人!李昊楠毫不客气的大摇大摆的坐在他对面,阎君大人一拍惊堂木,一个阴森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大胆吴青山,柳叶儿把你告了。快!交待你的罪行。吴青山?李昊楠一楞。抓我干啥?抓的就是你!不是抓吴青山吗?抓我干啥?你是?我是李昊楠……
李昊楠?阎君大人一惊,急忙打开生死簿。自言自语道,李昊楠,又名李昊然、李昊天。三妻六妾,官拜荣禄大夫,享年八十有余。牛头马面一脸惊诧。抓错了,抓错了。阎君大人强忍住怒火。说你俩多少回了,办差的时候,不要喝酒!不要喝酒!可你们呢?就是不听。李昊楠还有六十五年阳寿,快送回去。李昊楠义愤填膺站那儿,紧握双拳,大吼道,浑蛋!如此草践人命,公理何在?
张雅芙闻声一看,见相公脸色煞白,一道道青筋像蛇一样爬满他的脸。张雅芙惊叫,相公,你怎么了?就在这时,李昊楠悠悠醒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沉重。怎么回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张雅芙泪光扑闪,顺手摸了一下相公的头。哎哟!烫得吓人!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这些年,我们李家的祸事一件接着一件,好不容易熬到雨过天晴艳阳高照,相公又病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李昊楠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张雨嘉和田芸萱全都急坏了。张雅芙还算冷静,吩咐丫鬟童颖娟,快去请先生!童颖娟随即跑出院子,奔罗氏正骨堂而去。
张雨嘉再也顾不得店铺里的事了,看着罗骏,许久说,你去找二娘吧。罗骏愣了片刻,老爷生前曾对我说,不让二娘插手这事儿......罗骏神色不安地左右看看,忐忑不安地地说道。张雨嘉唉叹一声,眼巴巴地望着他,你瞧瞧你,客商少,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