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柜苦着脸道:“这一家人在咱们酒楼前闹半个月了,说是您……您搞大了他们女儿的肚子……这半个月都没什么生意……三爷,您快解决解决。”
项竹怒极反笑,这是什么事儿?项竹松开沈欢的手,将她推进酒楼门内,自己走到那一家人面前,沉声问道:“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那妇人上下打量项竹一番,看起来似乎是个主事儿的,便道:“我们是金陵城外种苹果园的,别打哈哈,叫你们老板出来!”
项竹听得愈发一头雾水,他就在这站着,还哪有老板?项竹沉声道:“在下便是项三爷,这间云水楼是我的。”
那妇人闻言愣住,那孕妇更是惊得抬头看向项竹。项竹垂眸,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孕妇脸上:“仔细看看,是我吗?”
那孕妇忙摇头,转瞬眸中便含了一圈热泪,眼神里满是无助。
那妇人嘴唇微颤,难以置信的低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那妇人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指着项竹尖声道:“定是他不想负责,叫你来搪塞我们!你们串通一起,我绝不上你们的当,叫你们家老板出来!”
见这妇人这般胡搅蛮缠,项竹眸中闪过一层嫌恶,沉声对掌柜道:“上报京兆尹。”
说罢,项竹转身跨进酒楼,牵起沈欢小手,直接上了三楼他自己备下用来休息的隔间。
沈欢回头看看那一行人,心头愈发乱,前世并没有这桩事。这一世,多了流言风波,导致项竹带她出去躲了几个月,不成想,又生出这桩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下的那一家人,不一会儿便被京兆尹衙门的人带走了,项竹没有被过多的分心,直接叫掌柜拿了账目进来,开始盘查积压了半年多的账目。
前后三日半的功夫,一直到除夕那日上午,项竹方将账目查清。
除夕当日,云水楼关楼。
三楼的隔间里,掌柜在一旁陪着,沈欢自己看书。项竹看着账本上用朱砂圈出来的几笔账目,眉头深锁。
项竹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账本,看向掌柜,神色不渝:“一共九百三十七两的帐对不上,这笔钱去了何处?”
掌柜结果一看,细细想了半晌,满脸茫然的看向项竹:“不是三爷您自己挪走的吗?”
“我自己挪走?我何时挪走过?”项竹那一双剑眉,锁的更深。
掌柜细细思量片刻,回道:“是项大爷带着您私章来支取的,您去烟阳后来过一次,说是要准备中秋家宴,这几个月,又前后来过几回。”
“大哥?”项竹蹙眉反问。
掌柜一见项竹神情,这才反应过来,看来三爷根本不知情,忙请罪道:“三爷,您之前常支取银子让送回府里,我看大爷带着您的私章过来,我以为是您授意,所以便没有阻拦……三爷赎罪,三爷赎罪!”
沈欢闻言,假装不知的翻动书页,暗自腹诽,终于等来了,项名好大的胃口,前世并没有这么多,这几个月义父不在,他竟又来支取了不少。
前世,他们偷走地契,面对义父的质问,反而顺势夺走了云水楼,虽然后来也因经营不善,导致云水楼关门,可是那次的事情,不仅害义父失了云水楼,还害得义父落了个觊觎嫡子财产的恶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在生意场上行走。
沈欢撇撇嘴,眼露不屑,她倒要看看,这次项名跟何氏,要如何陷害义父?
项竹看着眼前的账目,深吸一口气,将内里的火气压下,沉声道:“回府!”
沈欢乖乖的收起书,拿过项竹的狐毛大氅递给他,自己也将斗篷披好,跟着项竹出了酒楼。
除夕之日,项府里张灯结彩,此次项名出手阔绰,将项府上下装点的富丽堂皇。项秉德、项承德两家携家眷到来时,不由被眼前的项府惊住。
高姝画自然也跟着来了,一进门,便四处找项竹的身影。
项承德连连称赞:“二哥的日子,过的是越发红火了。”
项肃德眼角皱纹里都藏着笑意:“主要是谦泰能干。”说着,递给一旁迎客的项名,一个赞许的神色。
两家人陆续进了项府,项名见宾客基本齐全,正准备回去正厅,却见一辆八宝翠盖车停在府门外。
见到此等规制的车,项名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会有什么身份贵重之人,在除夕之日前来项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