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奴婢多嘴。奴婢觉着小姐传那般的流言,有些过分。倘若以后真要嫁于项三爷,那流言怕也会影响小姐。”
高姝画闻言,瞪了兰溪一眼:“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心里头清楚谦修哥哥的为人不就好了?那流言有什么不好,旁的女子听了,自然也会离他远远的。”
兰溪闻言垂眸,小姐这般说,似乎也没错。只是兰溪有些不愿自家主子变成这般,于是开口道:“小姐,您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气有才气,中意小姐的大有人在。项三爷虽然样貌出众,可是身份低微,小姐何必认定他?”
高姝画闻言,愈发觉得兰溪这丫头不开窍:“身份这些东西,都是皮子,拿出去给别人看的,不打紧。要紧的是里子,谦修哥哥上进,有才干,若是嫁于他,获得的生活,远比某些官家要显贵的多。等他家嫡长子袭爵,谦修哥哥出府,我便是当家主母,还怕日子不风光?”
说到此,高姝画笑笑,指摘兰溪:“就属你眼皮子浅,三公九卿家的公子,王侯贵族,咱们是够不上的,我也没打算攀那个高枝。你且放眼金陵城,咱家够得上门户的适龄男子,有哪个能及得上谦修哥哥?”
兰溪闻言,暗自垂眸,小姐说的确实没错,女人总是得为自己打算。
说到此,高姝画吩咐道:“你去收拾我的细软,咱们去姑姑家住几日。过些日子就是除夕了,伯爷他们家兄弟肯定会聚着过,咱们跟过去,就能见着谦修哥哥了。”
34、34 ...
回了项府, 项竹先送了沈欢回修竹院,然后前去跟项肃德问安。
几个月过去, 项肃德的气早就消了, 但他一见到项竹, 难免又想起那些流言和他院里那个孩子, 项肃德不免觉得项竹碍眼。
项竹去的时候,项肃德正在书房里写字, 眼睛一直落在眼前的宣纸上,一眼都没有看项竹, 也没有关心他外出几月, 是否安好,只听他冷言道:“谦修,还是那句话,送走那个孩子, 否则,你不必再来见我。”
项竹垂眸, 行礼告辞离去。他回到修竹院, 沈欢在他屋里围炉坐着等他。项竹走进去,取下肩上的狐毛大氅,顺手搭在椅背上,走到沈欢身旁坐下。
如今,他尚不知该如何解决项肃德那边的压力,只能拖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沈欢在项竹面上看不出半分异样, 并不知晓他的难处,项竹摸摸她的头顶,说道:“还有几日就是除夕,年前得把云水楼的帐查了。明日陪义父去云水楼,带上你的书,义父查账的时候,你自己看书,好不好?”
沈欢应下,走到项竹身后,轻轻给他按着太阳穴,软糯的声音在项竹耳边响起:“义父,舒服吗?”
“嗯!”项竹闭目享受着小姑娘的关怀,含笑回应。
第二日一早,项竹便带着沈欢去了云水楼。
刚下马车,却见门口围着一堆人,一个妇人,一个青年,一个续着胡须的中年男人,以及还有一个孕妇,身孕约莫五个月的样子。皆坐平民打扮。那孕妇看起来年纪尚小,十五六岁的模样,颇有几分姿色。
这四人裹得极厚,在云水楼门口铺了厚毯子坐着,挡住了门口,影响进去。项竹见状,不由蹙眉。
云水楼掌柜正在同他们理论:“你们都在这儿闹了半个月了,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若在这般下去,我可要报官了!”
那妇人闻言,撑着肥胖的身躯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掌柜鼻子,尖声骂道:“报官?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们云水楼的老板搞大我女儿的肚子,人就跑了,当老娘好欺负?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们老板是项三爷,见不到人,我们绝不回去,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闹到项府去!”
那妇人看着云水楼,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要不是看着他手里有间大酒楼,她怎么也不会默许自家女儿与他来往,本以为女儿有了身孕,可以让他接进项府,再不济,也能讹到一笔银子,怎知这老板竟是个滑头,玩腻就跑。
那妇人越想越气,无论如何,决不能白吃这个亏!
沈欢闻言,直接傻住了,义父天天和她在一起,何时有机会弄大他们女儿的肚子?
项竹更是一头雾水,他认都不认识,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一个孕妇?还说是他干的?
存着疑惑,项竹领着沈欢走上前去。掌柜一见项竹,脸一下子皱成了苦瓜,三爷可算回来了。忙上前行礼:“三爷。”
项竹看看那一行人,剑眉紧锁:“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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