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茶都快凉了。”项逸南不知何时也坐到了桌边,很吃味地提醒一直盯着师父出神的我。
我慌忙回过神来,双手将手上的茶奉给师父。我想我还是应该回避一下,三个人的气氛着实有点尴尬。
师父接过茶,抬起明净的凤眼望着我,柔声道:“予蝶,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师父挂念,徒儿已经没事了。”我冲他微微一笑,心想要不还是生个更像师父的凤眼小美男吧,性情温婉平和,但我又希望他能像项逸南那样武功高强,恩,可不可以综合一下呢?
一旁被冷落的项逸南已经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拂袖对师父说:“不是说有事要问本将么?那就不要罗嗦了!”然后望向我的凤眼中写满愤怒,还隐隐含着……幽怨?新的限量版表情?
我真是坏心眼啊,现在竟以搜集项逸南的限量版表情为乐……
于是我忙过去安抚幽怨美人,拉他重新入座,为他斟茶,然后很乖地偎着他坐下来。
师父却是一脸不明就里的迷茫,迟疑地开口道:“此番前来,只是想请教将军……有关双亲的事情……”
父母双亲的事情?哦,这好像就该是兄弟间的话题嘛!
项逸南闻言,神色稍缓,语气却依然冷淡:“爹是前任护国大将军,娘曾是兴都城最红的舞妓,由于祖父母的反对,爹不能将娘娶为正室,因此娘终身为妾,而爹终身未立正室。娘在生逸歌时难产而死,两年后爹也郁郁而终了……”
原来项逸南的父母是一对如此情深的伉俪……他娘应该是位楚楚动人的绝色大美女,他爹应该也是位威风凛凛的凤眼美男罢? 好,决定了!我家的小美男应该随他爷爷,凤眼,专情,武功高强,太完美了!
转念一想,这么说来,项逸南还少不经事之时,父母就已双亡了?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弟弟相依为命,结果弟弟刚长大成人就跟偶然相识的陌生男人跑了?
可怜的项逸南,喜欢流连风月场所,妻妾与娈童成群,到底是因为他生性fēng_liú,还是出于恋母情节或恋弟情节而去寻找慰藉?
他将我从妓院赎回家,难道只是因为从我身上找到了他娘亲的影子、与赎出其他所有侍妾一样的原因?他以前总是防备我怕我逃离他身边,难道只是因为逸歌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
若是事实的话,那对我来说可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那我在他心里,又到底算是什么呢? 娘亲与弟弟的代替品?
他将我当作娘亲与弟弟的代替品,而我也曾将他当作师父的代替品,虽然只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却夹杂进另外三个人的阴影,这样充满杂质的爱情,也称得上是幸福的真爱?
我仿佛突然间从幸福的暖春跌入冰寒的隆冬,只听见自己的心在黑暗中痛楚地冷笑,已全然听不见他俩在继续说些什么了。
“予蝶……”师父将我从心痛的沉吟中唤醒,担忧地望着我:“为何脸色突然如此煞白?”
“可是觉得累了?那就先去歇息罢。”项逸南关切地伸手欲抚上我的脸颊,却被我触电般地闪躲开了,任他的手僵在了空中。
我极力不去看项逸南的脸,只起身对师父说道:“这屋里有点闷,我……我去凉台上透透气,你们聊你们的罢,不必担心我。”
说完便迳自起身走到凉台上,倚着阑干坐下,侧过头去怔怔地望着阑干外的水光竹影,就像我那自以为是的幸福一般虚无,还有夜空悬着的那弯月亮,就如我此刻的心情一样黯淡残破……
怀孕后的我,为何变得如此多愁而又敏感?难道我肚里的孩子,将来不会习武,而是个诗人?
师父大概是觉得我真的累了,不好再做叨扰,嘱咐我早点歇息之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项逸南关上房门之后走到凉台,习惯性地要将我揽入怀中,却又被我躲开。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回屋里,背对着他淡淡地说:“明日一早将军还要与冷公子启程赶回兴都,今晚就早点安歇罢。”
他进屋来从背后抱住我,不容我挣脱,轻咬着我的耳垂与颈脖,微喘着低语:“蝶儿,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除掉太子然后再回来与你相聚,为夫今夜原本还有很多话要同你慢叙,但既然你已累了想歇息,那这些话为夫就留着明日临走时再说也罢。今夜……就先让为夫好好抱抱你,以解别后的念想……”
说毕就将我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喘息着先将炙热温存的唇印遍我胸前,然后一路向下在我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流连……
可我此时却无心贪恋他的温存,就算他的吻再如何炙热,也没能融化我心底的冰寒。可来自身体的快感,却依然让我无法抑制地湿润并且呻吟。
原来……灵魂和ròu_tǐ真的可以分开?明明并非真心相爱灵魂交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