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郎双手一松,宁仪韵从鲁大郎背上掉了下来,在掉落的时候,她顺手把那发簪从鲁大郎的背心之处拔了出来。
鲁大郎的背心之处,血顿时彪了出来,献血如注。
宁仪韵整个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她身上摔得有些疼,不过倒也没有收什么大伤,便从地上一骨碌的坐了起来。
她坐在地上,身前的鲁大郎慢慢的转过身来,双眼赤红的看着她。
宁仪韵向后挪开了一步。
鲁大郎踏出一步,想要伸手去抓宁仪韵,突然双眼一突,轰然倒下。
宁仪韵从地上爬起来,又向后跑了几步。
最后她见鲁大郎没有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
鲁大郎轰然倒下,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宁仪韵不知道鲁大郎是死了,还是没死。
不过,乔安龄给她的匕首是一把难得的利器,威力巨大。刚才,她把匕首插入鲁大郎背心时,她也清晰的感觉到这把匕首是末根而入的。
宁仪韵看着血泊一动不动的鲁大郎,知道鲁大郎就算没有死,也是将死了。
宁仪韵远远的,看着幽暗月色下,血泊中的鲁大郎,心里直发毛。
但是,不管如何,她应该是脱险了。
宁仪韵坐在地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抬头看了看月色,今夜月色晦暗,光线微弱,如果在山林里走动,很容易迷路,跟本无法走下山。
在这古代的山林里,说不定还有豺狼一类的野兽,如果碰到了,她便性命堪忧。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山林乱走。
但是,她同样也不能待在原地不动。
根据她刚才偷听到那兄弟二人的对话,那当哥哥的,会把她带到一间茅草屋里,而当弟弟的,则会下山找宁贺,让宁贺带人到茅草屋交接。
如此说来,那当弟弟的,不久之后,就会带着宁贺去茅草屋,和当哥哥的汇合。到那时,他们就会发现她和那当哥哥的根本就不在茅草屋里。
如果是这样的,当弟弟的必然会返回找哥哥。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兄弟二人分手的位置很近。
若是她待在原地不动,是一定会被弟弟发现的,那她刚刚对付了哥哥,又要落入弟弟之手。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宁仪韵站了起来,正想离开此地,又突然又想到,这山林的夜间,说不定有豺狼出没,万一要是碰到一群狼,那她只怕会落入狼腹。
她想到了火,在山林中过夜,最好升起一堆篝火。点上篝火,既可以取暖,也可以防止野兽的靠近。
然而,宁仪韵身上并没有任何生火所需的用具,她又如何去弄火?
宁仪韵把目光重新转向了地上的鲁大郎。
刚才,她听到兄弟二人讲到的话,知道他们二人是行走江湖的。
这回,他们是收了宁贺的钱,为宁贺办事,才把宁仪韵掳上山的。
既然,是江湖之人,身上说不定带着火折子。
想到此,宁仪韵便强忍着不适,走到躺在地上的鲁大郎旁边。
鲁大郎的脸在夜色一片惨白,看着十分阴森。
宁仪韵有些害怕,但是此时她还不能慌乱,她把目光从鲁大郎脸上移开,在鲁大郎身上搜了搜。
她把鲁大郎的袖袋和怀揣都翻了一遍,却只翻出了一些碎银子和干粮之类,并没有看到火折子。
她十分失望,没有火折子,就不能生火,今天夜里她又如何度过?
她站起身,抬头看看月亮,月亮躲在云层里,只能隐隐看出一个轮廓。
她叹了一口气,她在此地已经逗留很久,她必须要离开了,再不离开,过会儿当弟弟的寻过来,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她必须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其他的,看运气吧。
带着沮丧和害怕,宁仪韵站直了身子,她做了几下深呼吸,正准备要离开,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宁姑娘。”
夜色里的这一声“宁姑娘”,低沉磁性而温柔,就算是在深夜山林里突然响起,宁仪韵也没有被吓着。
她缓缓转过了身。
幽黑的深夜里,他离她不远。
他的手里握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莹莹的光线,似乎比天上的月亮更加明亮。
明亮的荧光在他周围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是他周身散发着光晕一般。
光晕之中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天青色的暗纹锦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泥,上好的料子还被划破了几个洞。
然而,他身形依旧挺拔的像翠云山山顶的一棵轻松,眉目俊郎,仿若天神。
他的瑞凤眼正凝视着她。
不知怎地,宁仪韵竟然一时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想笑,想露出一个劫难中遇到熟人的笑容,又想哭,哭自己这一夜受的惊,担的怕。
她心里上上又下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乔安龄也在看着她。
他沿着脚步一路追踪到附近,又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便跟了过来。直到看清确认是她,他一颗悬起的心,才算落了地,郁在胸口的一口气才算松了。
见她转过身,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打量她,见她好端端的站着,并没有受伤,裙摆上虽然沾染上一些血迹,但应该不是她的,而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