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蝶进到厅堂之中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座的常静真人,立刻兴奋的得笑逐颜开,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鲍姑面前磕头嘴中说道:“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好教徒思念。下次师父再要远游一定要带上徒儿。”
鲍姑见到爱徒眉眼间也全是爱意,扶起莫玉蝶笑着嗔骂道:“还是那般油嘴滑舌,我若真个带你走你可肯去随为师吃苦。”
莫玉蝶连声说道:“徒儿吃得苦!吃得苦!”
葛洪看他们师徒这般亲昵也笑道:“看你们这般师父不像师父,徒弟不像徒弟的,若成不了器出不了师全怪你这做师父的。”
莫玉蝶本已站起,这时又再跪下给葛洪磕头拜道:“不好了,徒儿眼中只有师父,却忘了给师伯磕头。又要罚打了。”
一连向葛洪猛磕了好几个头,直到鲍姑笑着把他拉起来。冯凭心想这小子好会来事儿,嘴甜如蜜,要不怎么没出几个月裴姻竟和这厮如漆似胶的无法割舍。
莫玉蝶起身后瞄了一眼冯凭并未认出他,想是入门后冯凭的道士打扮与先前已大不相同,再加上几个月的山中历练冯凭长高了许多。冯凭现在身材较之前变得魁梧得多,不知不觉他已出落成一个落落大方的英俊少年。
莫玉蝶仍旧拉着鲍姑的手问这问那,刚才本已沉闷的气氛被莫玉蝶进来这么一搅和变得轻松起来,谁也不好再重谈刚才的话题。
几人阔谈到午饭时分,莫琨留宴,葛洪一看无法再深谈刚才话题,便与鲍姑随意用过午宴后告辞。
临行前对莫琨叮嘱道:“莫公对我们刚刚谈及之事切不可掉以轻心,这次寿宴一定要严防不测。切记切记!”
莫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葛洪又说道:“不过莫公也无需过于忧虑,此次莫府寿宴安危关乎罗浮山声望,贫道绝不会袖手旁观。届时不仅罗浮山会派强手驻留庄中,贫道和拙荆也会前来赴会直到寿典结束。”
莫琨了一眼葛洪欲言又止,稍顿了一下才说道:“那敢情好,真人考虑的太周到了,这样一来莫家自然会高枕无忧。”
葛洪看了一眼远处仍和鲍姑腻在一起的莫玉蝶,心想今日没有得着机会和莫琨深谈他这两个儿子的事,以后再找机会暗示他吧。
午宴上没有见到莫金蝶,莫琨说这他个儿子不巧去了茶庄巡视收账未归。葛洪和鲍姑在席间都未多言,和莫琨谈及他儿子的细节时机已过,只能作罢。但愿这二人之事纯属捕风捉影,大家虚惊一场最好。
葛洪和鲍姑向莫琨道别出了庄门。莫玉蝶依依不舍地和鲍姑作别,眼角余光突然感觉到有一束犀利的目光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一回头和这目光相遇。四目对视之下,莫玉蝶不禁无来由地一阵心虚,一股凉气从背脊升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冷冷的目光来自于侍立于葛洪真人身后的一位年轻道士。莫玉蝶觉得这位年轻道士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
莫玉蝶呆呆地愣在庄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葛真人一行人渐渐远去。
二位真人出了莫家庄回罗浮山,冯凭得二位真人许可,独自到城南崔氏医馆与崔先生相见。
自冯凭上山学艺一月有余,此时崔先生与冯凭再见不禁眼角含泪。虽然只短短一个月时间,但他看冯凭长高了许多,现在已显现出了一个落落大方的英姿少年之相,虽然依旧有些稚嫩青涩,但眉宇间已透出一股自信男儿特有的刚毅与从容。
崔先生详细地问了山中情况,冯凭一一回答。这一老一小唠聊一会儿家常,冯凭便问起裴姻。崔先生说丫鬟陪她去城隍庙许愿去了。
冯凭暗暗思量要不要将她和莫玉蝶之事告与崔先生,转念一想这未免有点嚼舌根,如被裴姻知道是他告的密肯定愤恨,便没有直说。
冯凭对崔先生说道:“刚刚有位莫家三少爷来抓药吗?”
崔先生答道:“是啊。那莫少爷的娘亲旧疴屡犯,近段时间总来取药。”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猜那莫少是谁?竟是元宵节与我们有过节的莫玉蝶。老夫本不予理睬,但转念一想没必要得罪主顾,只给他开药就是。不想此儿倒也谦和,屡屡道歉赔礼。”
冯凭因要赶着回山,便言简意赅地嘱咐崔先生说道:“先生只记着一桩,莫家近日要办祝寿家宴,你们千万离得远远的不要凑热闹,特别是裴姻。宴无好宴,莫家这寿宴危机四伏,先生切记!”
崔先生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答道:“我们自是也没道理会去。”
冯凭叮嘱道:“就是他们给先生请柬也不能去!裴姐姐更不能去!”
崔先生点头答应。
冯凭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回山。
冯凭回到罗浮山后,在寝室中坐立不安。
这时正是午课时分,师兄们都在功夫堂做功课,寝室里只有他孤零零一人。
冯凭觉得周身很不自在,这时候他更希望和罗浮山众弟子一样正常地该修行修行,该劳作劳作。现在自己有点儿太搞特殊化了,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很快冯凭就知道自己并未被忘记。不一会儿,便有惩戒堂的两个道士进屋,对冯凭冷冷说道:“冯凭师弟,师尊有话,令你到惩戒堂回话。”
冯凭正巴不得有人过问自己,一听这话忙不迭起身跟随二道士出屋,一起前往惩戒堂。
惩戒堂位于罗浮山基座罗山地界傲骨崖西侧背阴处,是一座白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