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没事吧。”福安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面色发白,啪嗒啪嗒的调着眼泪上前替叶绾擦了擦嘴角的血水。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叶绾的脸就肿了起来,叶绾自嘲的笑着,嘴角上扬时扯到了伤处,被疼的倒吸了口凉气:“福安,别哭。你是没有看见从前我受的罪,否则现在你就只会觉着不过是一巴掌罢了。”
福安听了这话,心疼的无以复加,抱着叶绾哽咽的喊了声小姐,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叶绾拥着福安,平淡的说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这巴掌可不能平白的就挨了。”
作恶的人,如若不得到相应的惩罚,那么天道何在呢?
叶绾轻轻的推开福安。扬起手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下去。啪,啪,的响声在冷风里四散而开。
福安哭着拉着叶绾的手哀求道:“小姐,您这是干啥呀?”
“做戏就得做全套了,一巴掌换不回来什么的,福安!那么十巴掌呢或者更多呢?”叶绾似是没有痛感般的继续打着自己的脸。
福安见劝不了叶绾,就直直的跪了下去,左右开弓的往自己的脸上打了起来。
既然保护不了小姐,那么就让福安陪着小姐一起受罪吧。
叶绾看着倔强的福安,眼里的泪忽然就收不住了,一把扑过去拉住福安的手,不让她再打了。
主仆二人看着彼此肿胀泛红的脸,眼里带泪的就笑了起来。
是时候收些利息了!
福安搀扶着叶绾回了逸云轩,叶绾躺在床上交代着:“你就说我病了,不能陪着爹下棋了。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福安心领神会的应了是。匆匆的往书房赶去。
福安到时,阮氏将将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福安恭敬的行了礼。阮氏狐疑的看着福安红肿的双颊,正准备开口询问时,福安已经快步走近了书房,阮氏对着伺候在旁的绿珠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施施然的离开了。
“回禀老爷,小姐今日病了,不能来陪老爷下棋了。特谴了奴婢来回话。”福安言辞闪烁的回着话。语气也像是受了极大惊吓般的断断续续。
叶逢春余气未消的看着福安,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定是你们这些奴才伺候的不够用心。”
福安听完就委屈的哭了起来,直直的跪了下来,扬起了脸说道:“老爷,冤枉奴婢了。奴婢对四小姐可是忠心耿耿的,一应事宜没有不尽心尽力的。”
叶逢春看着福安肿起的脸颊,带着审问的意味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福安眼神闪躲的说着。
叶逢春更觉着此中有事,厉声喝道:“摔的与打的你当我都分不清了吗?不如实招来,直接打发出去,卖去青楼。”
福安瑟缩的哭着挪到叶逢春的近前,咚咚的磕着几个响头,抬头的时候额上瞬间就起了包:“望老爷恕罪,小姐交代让奴婢不能说的,说是家和往事兴。不能让老爷为难的。”
“原本小姐一早就带着奴婢过来的,路上遇到低头赶路的大少爷,撞倒我们小姐不说,还说了好些杂种之类的难听话语,小姐气不过,争辩了几句,不想被大少爷生生给打晕厥了过去。”福安言简意赅的哭诉着将事情的经过道了出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么多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绾儿现在怎么样了?”叶逢春语带关怀的问道。
“小姐只怕是不太好。一直呓语不断呢。”福安因着脸颊受伤说话也不利索了。
叶逢春来回踱了几步,还是往逸云轩的方向走去。一来是看看叶绾的伤势如何,二来,也是劝劝这个实心眼子的女儿,莫要与其大哥生了隔阂,闹僵了就不好了。毕竟家和万事兴,自己也能省些心。
躺在床上的叶绾,听到门外的声音,知道福安的事是办成了。叶逢春来到床前看到叶绾脸上的伤时,还是吃了一惊,好好的一张脸肿的像是发开的包子一样。
叶绾缓缓的睁开眼,看到眉目微皱的叶逢春:“爹,您怎么来了。”说着作势要起来行礼。
叶逢春连忙伸手阻拦说道:“身上有伤就不必行礼了。只是委屈你了。”
“不是让你不要说的吗?真是多嘴。”叶绾对着福安责怪道。
“不怪她,是我让她说的,要不然爹也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啊。”叶逢春示意福安出去,心里有着一丝丝的内疚。
“爹,女儿自知在这个家里无人照拂,事事都是小心谨慎。不想……”叶绾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掩面低声的抽泣着。
“爹也知道你的心思,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家宅不宁,是难得的识大体。只怪你这大哥骄纵惯了的。”叶逢春提起这个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绾听得叶逢春的言外之意是不打算追究了,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垂着泪说道:“女儿自知人微言轻,只是如今打了做妹妹的还好,自家人忍忍就过去了,这要在外面得罪了皇亲国戚,或是权臣贵族的那连带的可是咱叶府遭殃啊。”
叶逢春忽的就想起叶莫寻说过的三皇子。自己掌管叶府多年也就与一些高官贵族有些私交,从不牵扯皇家内院之事,如今这个不识趣的东西居然替叶府惹上了这样的人物,心里也是打起紧来,大声对着门外喊道:“黄管事,去告诉大少爷,自己去祠堂领罚。想通了再出来。”
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