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莫寻揉着太阳穴,嗓子眼像是要冒火般的烧着难受,于是起身走到桌子前,连喝了三、四杯的水,这才缓了过来。
黄旺一早就侯在了屋外,听到屋子里有了动静,连忙进来伺候在侧:“少爷,你可算醒了。老爷昨晚交代,让您酒醒了之后,过去一趟。”
叶莫寻摇了摇脑袋,依稀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是遇到了叶逢春。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是着实记不清了。
一旁的黄旺见状上前替叶莫寻揉着太阳穴,又很是机敏的将昨晚的事情徐徐的道了出来。
叶莫寻皱着眉,心里寻思着这回又要挨批了。复又觉着谁让是自己老子呢?骂就骂吧,将来这叶府不还是自己的嘛。
于是穿戴整齐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往书房走去,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爹,您找我?”叶莫寻站没站相的晃悠着身体问道。
叶逢春看着吊儿郎当的叶莫寻,气的牙根痒痒。说道:“老子还不能找儿子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一身的酒气。”
“我那是应酬,您从小不就教我自古官商一家吗?我跟几个官家的公子喝喝酒,拉拉关系,将来咱叶府遇到啥事,不也多个门路吗?”叶莫寻不屑的狡辩着。
“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脑子,别人是什么脑子?还应酬呢?那你到说说你这些年为叶府生意做出什么贡献了?”叶逢春毫不留情的反问道。
叶莫寻顿时就愣住了,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僵着脑袋盯着大理石的地面,右脚在地面画着圈。
“爹像你这么大时,那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你看看你…..”叶逢春用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的叶莫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种。”叶莫寻小声的嘟囔着。想着要平复叶逢春的怒气,于是去了桌子前倒了茶,恭敬的奉上。
叶逢春喝了口茶,怒气稍稍平息了些。叶莫寻瘦削的脸上漾出了邀功似的笑:“爹,你猜昨天我遇到谁了?”
叶逢春看着笑成一朵花似的叶莫寻反问道:“谁?”
“我遇到三皇子了。三皇子这个人可真是没话说,为人平和,一点皇室架子都没有。跟我们几个那可是称兄道弟的。”叶莫寻眉飞色舞的说着,唾沫芯子直乱飞。
“什么?”叶逢春惊呼了一声,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整杯茶水直接倒在了身上。叶逢春丝毫不在意,四下的瞅了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顺手抄起桌上的镇尺,不由分说的就往叶莫寻身上招呼而去。叶莫寻毫无防备的挨了一击,连忙跳着脚的在屋子乱窜开来。
守在门外的黄旺意识到事情估计闹大了,一路狂奔的跑到来仪阁去搬救兵。
阮氏到书房时,看着被追着到处躲的儿子,直直的冲了过去拦在了叶逢春身前。见叶逢春喘着粗气的将扬起的手放下来后,这才跪倒在地,拉着叶逢春衣衫的下摆,哭诉道:“老爷,寻儿再怎么说也是您亲生的啊,就算犯了什么错,你怎么就忍心下如此狠手啊。”
叶莫寻见到靠山来了,躲在阮氏的后面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委屈般,心里却偷偷的乐开了。还是娘疼人些。
“寻儿要是做错了事,老爷您帮着纠正就是了。寻儿昨儿才回来。老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呀?”阮氏说的动情,泪水哗哗的往下流着。
叶逢春看着地上哭着抱成一团的母子二人,这满腔的怒火愣是被憋在了胸口,狠狠的将镇尺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镇尺断成了几截。
“你出去吧。我和你娘有事商量。”叶逢春挥手让叶莫寻退下。叶莫寻如蒙大赦般弹跳而起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你看看,过完年都18了,还是每个正形。”叶逢春很是嫌恶的指着叶莫寻的背影说道。
阮氏心里也觉着自己的儿子是该收一收心了:“老爷,寻儿过完年也18了。俗话说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家后立业。等给寻儿物色个厉害的妻子,好好管管这泼猴的性子。”
叶逢春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娶个妻子收收心看看能不能改了这毛躁的性子:“也好。这事你张罗着吧。”
阮氏这才破涕为笑的替叶逢春换了先前被茶水浇湿的长衫,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咱们的寻儿都快娶媳妇了。妾身还记得寻儿才生下来的时候皱皱巴巴的,才这么点大。”阮氏双手微张示意了大小。
叶逢春一时有所感触,将阮氏的手反握在掌心,说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阮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感动的顿时就红了眼睛。依偎在了叶逢春怀里。
阮氏突然就觉着到底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片刻的温存呢?十年?还是二十年?
叶莫寻低着头揉着刚刚被打着的臂膀,想快些赶回去好睡个回笼觉。宿醉又加上早起,脑袋如今也是昏昏沉沉的。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叶莫寻被撞了一个踉跄,气急败坏的吼道。抬头只看见一个眉眼淡然,唇不点而红的豆蔻女子,一身浅绿色的银狐皮对襟旋袄,配上流云纹百褶裙。只是这模样怎么有些熟悉呢?
叶绾被疾步而来的叶莫寻撞着后退了好几步,直抵到了水边的栏杆上才停了下来,后腰被抵的生疼。叶绾皱着眉抬眸看着眼前的瘦高男子,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新来的吧,怎的如此不懂规矩,撞着大少爷了,还不过来道歉!”黄旺对着叶绾大声吼着,言语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