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招不中,高云裳便觉不妙,夜风一吹,冷静下来,诡异笑笑,长矛看似无力拖地,却陡然在地下划过,把那带起的黑泥向花静琬撒去。
碎泥铺天盖地,拉马转就走,身后冷风嗖嗖,翻身侧马腹惊险躲过一刺。
再一次不中,高云裳惊呆,花静琬疾速拉马转身,单手长枪奔向高云裳。
高云裳心一沉,举长矛挡去。
枪矛相碰,那矛便脱开高云裳的手飞了出去。
久久的死寂,高明轻轻拍手,“好枪法,好身手,好力道,好气魄!”
高明连着四个大赞,全场随之掌声如雷。
提力而起,跃下马背,把长枪抛给一名兵士,向高明抱拳道:“殿下!献丑!”
高云裳气得直连连跺脚,转瞬挟怒分拨兵士跑出。
一战服众,众将不再质疑花静琬本事。
连夜挑灯,筹划出一整套切实可行的攻渭城计划,帅帐这才熄灯。
骑马回到统帅府邸,就见冬儿与小乔儿各站在府邸的门一旁。
那两人都环抱着双臂,好似在赌气,嘴都撅得高高的。
“姑娘!”冬儿直接简化了称呼,欣喜飞奔而来。
“殿下!”小乔儿也不甘落后,奔向高明。
中途,这两人相碰,戏剧性的暗使劲开打。
高明笑一声,向小乔儿斥道:“小乔儿!给你说过了,要让着女子。”
“殿下!奴一再让她,再让下去,她要骑到奴的头上拉……”小乔儿退开几步,满面委屈走来,后来的话不雅,他没说下去。
花静琬蓦然想起米铺冬儿欺负小乔儿的那一幕,自己的奴婢他冬儿不是省油的灯,心里也觉得冬儿历来对小乔儿都过份,笑道:“冬儿!以后不准欺负小乔儿!”
冬儿大步走来,一边扶花静琬下马,一边道:“姑娘都不知道,小乔儿可坏了,这一天,奴是打着他啦,可他也不是没还手,把奴的身上都拧遍了,奴现在奴的身子处处都疼呢!”
原来互打了一天,忍俊不禁,后娇嗔指冬儿额头,“你呀!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吗?”
冬儿回过神来,双颊晕红,羞得无地自地,只把头如撒娇的小猫一般向花静琬捱去。
高明笑一声,翻身下马来,把手中的缰绳抛给小乔儿,“小乔儿!何时能改掉拧人的毛病。”
小乔儿嘿嘿笑两声,巴结着追高明,“殿下知道,奴就这爱好啦!”
“看来是我把你惯坏了。”高明霍地停下,小乔儿直差没撞上高明,他惊慌后退两步,高明指着冬儿向他沉声道:“从今以后,只准她打你,不谁你打她拧她。”
呃!小乔儿脸色惊变,稍后垂头喃喃,“殿下不要这样爱屋及乌好吗?”
高明抬手要拍小乔儿的头,小乔儿尖叫一声,躲到花静琬身后,“姑娘救命!”
冬儿乐得哈哈大笑,伸手拧住小乔儿的耳朵,嚣张地道:“听见了?殿下说从今以后不准你打我拧我。”
小乔儿的哎哟声不绝耳,惹得花静琬与高明都大笑起来。
未敛笑,悄悄望着高明,暗想:高明这人与传说不符。这样一想,她更是忽视了小乔儿之前的话
闹一阵,冬儿知趣放手。她走得趾高气扬,小乔儿则垂头丧气。
来到府中三岔路口,花静琬抱拳向高明道:“殿下晚安!”
高明悠悠地望着花静琬,“稳定下来,是不是该写封书信回府?”
花静琬脸上的笑僵住,目光从高明若星辰的双眸移开,“他巴不得我死,我想,他不需要我的任何消息。”
“话虽如此……”高明叹一声,“这样吧!我代你写吧!好呆也是夫妻一场,让他知道你在这里。”
“随你便吧!”
迫使自己什么都不想,花静琬带着冬儿向客房的小径走去。
遥遥能见客房,就见屏儿与琴儿瑟缩着身子站在门外,透过大开的门,可看见满地的东西,目光左移,就见白纱上倒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正双手抬琴,作势在砸。
‘飞花’!什么都无所谓,‘飞花’可是命根子。脸色大变,一个飞掠进屋,惊险接住那被马上就要掷砸于地的‘飞花’古琴。
怀抱古琴,容颜一沉,“高云裳!你技不如人,就跑这儿来撒野?”
屋内已被砸得差不多,气也消了,高云裳拍拍手,骄傲得不可一世斜睨着花静琬,“我就撒野了怎么样?我是北执国郡主!郡主懂吗?”
刚才要不是来得及时,‘飞花’就毁了,冷笑一声,逼近一步,“郡主?你既然是郡主,那请问你府邸在何处?”
父母早逝,确切的来说没家,寄住在宫中,高云裳的脸一下子苍白。
冬儿提拉着裙子跑进来,一愕,指着花云裳愤然大声道:“高云裳!怪不得你怒气冲冲跑进府,原来是跑这儿来砸东西。”
不是即刻就跑来,是回到屋内左想想不通,右想想不通才来的,高云裳厌恶瞥眼冬儿,“你与你主子一样贱!”
“你才贱!你贱得都入地了!”冬儿话音一落,双手如风火轮一样挥动直扑向高云裳。
老是打架,冬儿也总结出对付不同人的方法,壮年男人踢裆,年轻女人嘛,谁都爱美,那尖尖的十指只管向高云裳的脸上招呼去。
尖叫声连天,不过眨眼间,高云裳发髻散乱,抱住头狼狈不堪逃出屋子。
冬儿双手叉腰,连着冷哼两声,才冲着逃跑的背影大喊道:“不教训你不知道姑奶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