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酒足饭饱的周天子等人意犹未尽地离开李府,昨晚那一顿佛跳墙,真可谓口有余香,念念不忘啊。可惜昨晚做得太急,食材没找足,又没经验,周天子也不知道佛跳墙最经典的搭配是什么,具体怎么烹饪。
李国助食髓知味,相信一定还能有更好吃的食材搭配,已经发下了宏愿,要在今后的一个月之内,尝试完所有珍稀食材做的佛跳墙。这让周天子坚信,他们李家的艰难,跟郑芝龙没什么关系,多半是被这对饕餮吃穷的。话虽如此,周天子等人也还是很希望接着这一个月能留在李府替他们败家啊。
堪堪走到门口,周天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是那天与宋应星一起出现在码头的那个书生,周天子喊道:“孙承恩?孙公子,你怎么也来福州了?”
那孙承恩一见周天子,不禁大喜,连忙跑过来,急忙忙地问道:“周巡检,久违了。你可见过郑姑娘?”
“郑姑娘?你是说郑秋火?我为什么要见过她?”周天子疑惑地问道,突然猛地一跳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郑秋火也来福州城了!”
“可不是嘛,那天在码头与郑姑娘偶遇之后,孙某在了厦门城又盘桓了几日,本想着还能与郑姑娘偶遇一番,谁料昨日才听说郑姑娘来福州了,这不,孙某只好跑来福州城跟郑姑娘偶遇了。”
“她,她来福州干什么?”周天子心里泛起不安的感觉。
“哎,说来话长,厦门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个登徒浪子,借着郑姑娘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还跟妓院的老鸨说他跟郑姑娘有一腿······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这郑姑娘自是生气,打听得这浪荡子来了福州,这不就赶来福州找他算账了吗!”
“这下糟糕,这疯女人还杀过来了!”
“可不糟糕了嘛,唉,你说这郑姑娘婉约可人,兰质蕙心,三从四德,这么一个大家闺秀竟被平白无故地坏了清白,这可怎么得了!得亏郑姑娘还算坚强,要是别个女子,可不得羞愤自杀了!孙某很是担心郑姑娘······”
“孙公子,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何大叔,风紧,扯呼!”周天子朝孙承恩草草地打个揖,慌慌张张地转身离开。
“······哼哼,走那么快干什么!你不是跟本姑娘关系不浅吗?怎么不跟本姑娘叙叙旧就跑了呢!”一阵熟悉的、充满傲慢之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哈哈,郑姑娘,多日不见,孙某甚是想念,没想到今日竟不期而遇,咱们可真是有缘分······”
“书呆子,滚开!叫什么来着,周天子是吧。哼哼,差点又被你跑了,幸亏本姑娘在总兵府碰上了废物,要不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呢!”
郑秋火冷笑着站在那里,两边各跟着一个锦衣少年,左边那个垂头丧气、唯唯诺诺的,自是郑斌。右边那个少年十五六岁,面目清秀,头戴幅巾,身穿朱子深衣,温文儒雅,倒像个fēng_liú才子,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郑秋火这种疯女人待在一起。这三人身后,尚还站着五六个跟随,除了方坚之外,其他那几个都身披齐腰甲,腰佩刀剑。
“郑斌,你丫的出卖我······哈哈哈,郑姑娘说笑了,咦,怎么郑姑娘不称将军了,哈哈,连战甲也不穿了。可惜啊,郑姑娘穿战甲的时候,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小官很是敬服啊。不过现在这一身也好,大帽、直身、大带、方鞋,渍渍,虽是一身男装,却硬是穿出了女子的温婉可人来。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对,‘淡妆浓抹总相宜’,郑姑娘底子好,怎样都好看!”
郑秋火这一次头戴大帽,身穿藏青色直身,一身的男性衣冠,说是女扮男装吧,秀发又滑出大帽披在身后,脸上也修着女性的淡妆,这种搭配跟她的气质相映成趣,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如果她身边没带着那么一伙全身武装的护卫的话,周天子倒是很乐意欣赏这番美色。
郑秋火还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马屁,一只玉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脸,又惊觉自己的失态,动作不自然地改向揉自己的鼻子,轻声说道:“真的吗?”
“······狗贼,休想糊弄我!哼哼,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说本姑娘横行霸道。呸,本姑娘再野蛮,也比你这种阴险小人在背后造谣生事,暗地里使绊子强!本姑娘跟你有一腿是吧,嘿嘿,今日本姑娘就打断你一条狗腿!郑森,动手,给本姑娘拿下他!”
郑秋火右边那个朱子深衣的少年兴奋地应道:“是,秋火姐。施琅,动手,给本少爷拿下他!”
郑森身后站出一个身披齐腰甲的年轻人,朝郑森一抱拳喏道:“是,少爷。弟兄们,动手!”
这女人,翻脸无情啊,周天子慌张地扔下一句:“何老哥、甘辉,替我拦住他们。我先溜了!”
说罢,也不待众人应答,撒开丫子就跑。现在局势明朗,自己这边就那么三个能打的,肯定挡不住这么些人,自己再不逃,以那疯女人的脾气,打折自己的腿,绝不是一句玩笑。
何老实等人暗暗叫苦,怎么只要跟着周天子待在一起,就避不开拳脚之争呢。不过现在也骑虎难下了,对方都拿自己当周天子的人了,干站着也免不了一顿打了。
一时间,两拨人狠狠地撞在一起,倒也没人拔刀,提着刀鞘就往对方身上抽。这施琅端的厉害,甘辉和他厮打在一起,两人把刀鞘耍成了少林棍法。李天佑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