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竟这般客气周到么?”而且说请就得去,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这个威远候府,秦笙也知道,史家笔下提到过,但却不是什么好事,威远候佣兵西北,原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在蜀晋地区刚被南星纳入旗下时,直接挥兵入京,名曰保护都城,却使整个西北门户暴于五胡之前,犹如空门,差点酿成大祸。史家疑其用心,暗指谋反。
秦笙觉得史家怀疑恐怕是真的,之所以无法被证实,是因为威远候气吞山河之势而来,最后结局却让人大跌眼镜。
百万雄师就像风一样吹来又像云一样飘回了西北,威远候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有人查证过,但这事就像一个谜,什么都不见了。
虽然没有传下什么谋逆的骂名,但无论如何同威远候府走得近都不是什么好事。秦氏是个不懂前朝的闺中妇人,秦笙只好装作开心又带些忧虑道:“威远候府位高权重,相公得了他家青眼自是极好,就是日后……是妾身胡思乱想了。”
威远候手握重兵,此时乃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潘良玉比秦氏更加明白,再则他对攀附威远候府并无兴趣,握着秦笙的手安慰道:“娘子不必担心,将我那件石青的袍子拿出来换上,为夫去去就回。”
那件袍子是秦氏亲手做的,她很少给他做外袍,偶尔做一件也是十分家常的款式并不适合见客,而且这袍子还是去年的了,如今已经半旧。
秦笙觉得潘良玉这个吩咐有些奇怪,但是他亲口提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找出来伺候他穿了,然后送他到二门外。
潘府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小厮见潘大人出来,忙打开马车帘子。潘良玉双唇微抿,略顿了一会,才跨上马车。
茗香阁是京城有名的吃茶之处,到了茗香阁,便有专人引他到楼上雅间。
入内一见,颇感意外。
潘良玉拱手道:“没想到是世子大驾,下官劳世子久侯,罪过。”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还以为此时来找他的会是县主,没想到是世子。
威远候尚洛宁长公主,诞有一子一女,长女慕容月赐封晗月县主,次子慕容珏封世子。先前会试榜下一见,慕容月多次纠缠于他,昨日更是借父亲寿辰,给他下药!潘良玉着实气急,但他与对方身份悬殊,无可奈何,只能咽下这口气,本来以为今日来堵他的又是晗月县主,没想到竟是世子亲自来了。
潘良玉收敛了态度,同世子告罪。
慕容珏冷哼一声:“潘大人确实好大的架子,不但让本世子久侯,连昨日父亲的寿辰都敢不告而别。”
他出身高贵,从不知道何为看人脸色,刚刚潘良玉敢给他臭脸,他自然不会客气。
姐姐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弟弟却好意思来兴师问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潘良玉语气微冷:“昨日能给威远候祝寿实是在下之幸,但在下不告而别,却是情非得已,世子不妨问问令姐便知。”
“嗤——”昨个他姐干了啥,他自然知道。今个要不是他姐硬要他跑这一趟,他何须纡尊降贵来找一个小小的七品翰林院编修?要是往日,他早叫人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在他看来,她姐看上一个翰林院编修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唯一麻烦点就是这个编修已经娶妻。但是这也没什么,让他姐玩腻了便罢了,像他皇帝舅舅不也是喜欢臣下的妻女么?
不过此时却不宜节外生枝,一来是为了他父亲筹谋的大事,二来是她姐姐的叮嘱。他身份在此,平日里虽然跋扈,但却不是没脑子的。尤其昨晚——
慕容珏眼角微微低垂,收起刚刚的嗤笑,改为试探:“昨日的确是我姐的不是,让潘大人受惊了,不知道潘大人昨日在府中可曾见过别的什么?”
潘良玉背后有一瞬间凉意,这般并不像试探,倒更像是威胁。这说明不管他昨日发现了什么,威远候并不怕他。
潘良玉心思电转,想想昨日后花园里几个醉倒的西北将领,无旨出现在京城,还在威远侯府。
心中发冷,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愠怒道:“世子今日到底是何意?昨日在下喝醉了,脑中昏沉不已,才不告而别,与令姐并不瓜葛。府上昨日热闹非凡,在下并不知道世子所问何事?”
慕容珏闻言,估计昨日秘密之事,潘良玉并不曾撞见,他也不过是多心一问罢了。到此见潘良玉只以为他是在替姐姐出头,便顺着道:“潘大人是聪明人,家姐尚未出阁,名声重要,多谢潘大人体谅了。”
潘良玉道:“这是自然,县主身份高贵,一定会觅得良人。在下家中还有人等候,先告辞了。”
“等等!”见潘良玉要走,雅间的屏风后突然转出一个人来。
不是慕容月又是哪个?
昨日的事,她是怕将潘良玉惹毛了,这才叫她弟来修复关系,笼络笼络潘良玉,最好能代她赔个不是。可是没想到她弟冷冰冰的又高高在上,关系没缓和,反倒三言两句将关系撇清了。
她要的可不是这个,慕容月不禁有些着急。
她如今都二十二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