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热水便退出去了:“夫人有吩咐再唤奴婢。”
秦笙初来乍到也不好打破原身的习惯,难得泡了个清水澡,木桶中秦氏的身子一览无余。肌肤莹白如细瓷,触手温润嫩滑,竟比她上辈子精心保养的肌肤还要更甚一层。秦笙想起潘秦氏这个“祸国妖妇”的设定,忙叫丫鬟与她拿镜子来。
红梅跟在夫人身边,总是觉得夫人哪都好就是太害羞了些,等闲不爱出门也就罢了,连洗澡都不叫丫鬟服侍,但凡被看见就要脸红。平日里夫人洗澡不叫她她觉得不妥,如今叫她罢又觉得奇怪,何况还是叫她进去拿镜子。
夫人生的极美,却不爱照镜子。虽然有些奇怪,但红梅也想不到多的,只当夫人一时转了性子。
红梅递了铜镜过去,又被秦笙打发出来了。秦笙自个拿着铜镜,这铜镜也不如她上一世用的那般清晰,但却足够她看清潘秦氏这张素有美貌之名的脸了。
她自己上辈子也是个美人,同样也是五官艳丽,但却不如眼前这张脸倾国倾城。她长的极美,有一种姝色昳丽之感,但□□里又有一种冷,让人不敢轻亵,眉目间还有一种柔,让人怜惜向往,恨不得把所有美好都双手奉上。
这样一张脸,被史书写成红颜祸水,也着实当得起了。
秦笙是个爱美之人,先是被秦氏这样的美貌惊艳了一把,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美貌难怪会招来天子的觊觎,这一世若她想改写命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总不能自毁容貌吧?
第12章 臣妻多娇2
自毁容貌是不可能的,一是尚未到无路可走的程度,二来秦笙只想活的称心,这般虐待自己可不是首选。
秦笙没想多久便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否定了,待到下半晌见了下衙回来的潘良玉,更将这个心思作罢了。
潘良玉同原身果然不愧为一对璧人,天造地设,两人在外貌上可以说极为般配了。都是十分出挑的人,只不过潘良玉是男子,不似秦氏那般耀眼魅惑,但放在一众男子里,那绝对是万中无一的。
貌比潘安不外如是。
秦氏性子温顺又极易害羞,对其它人都淡淡,但对她的相公潘良玉一直是贴心细腻的,这会看见潘良玉呼吸急促,额头上隐隐冒汗,暮春天气刚热不至于此,可见是走的急了,秦笙掏出帕子慢慢替他擦汗,温柔道:“时辰尚早,相公这般着急,可是有事?”
潘良玉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早点回来陪你。”可见两人夫妻感情确实极好。秦笙继承了潘秦氏的感情记忆,闻言也十分熨帖,心口温热。
“相公坐,妾身去给你切杯茶。”秦氏一心想做贤妻良母,对相公的事情向来亲力亲为。自成亲起,潘良玉的贴身衣物,吃食茶水便都由秦氏亲自操心。
初时,潘良玉怕累着秦氏,劝过几次,只是秦氏坚持,他也不好再多说。潘良玉知道,他的妻子自幼貌美过人,但也深为美貌所累,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便要传出闲话有碍名声。从前在巴州老家,秦氏深居简出还好,如今到了京城,秦氏就越发谨小慎微了。
他如今虽是微末小官,但翰林院清贵,秦氏少不得也要出门交际,每每都是强颜欢笑,回来后郁郁寡欢。潘良玉心疼她,但也没法改变这京城的规矩。昨日威远候四十整寿,又恰逢西北边境战事告捷,整个京城的权贵几乎都去贺寿了,潘良玉被上峰提点着过去,但秦氏却着实发憷。他一时心软替秦氏找了个生病的理由没去,却没想到差点……
还好他赶回来的及时。
潘良玉喝了茶压下心底的一丝愤怒和焦躁,拉着秦氏的手关心道:“娘子快坐,今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他昨日回来有些失控,不知道有没有把秦氏弄伤。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秦笙脸上也犹如火烧,瞬间绯红一片。秦笙呐呐道:“我,我身子无碍。”
美人面如霞飞自然是不可多得的美景,潘良玉同她成亲一年,两人聚少离多,还颇有几分新婚的甜蜜。
潘良玉不禁吻了下秦氏的额头,秦笙羞红了脸,看见潘良玉眼中的情谊,却在思忖,原主要改写成为“祸国妖妇”的命运,是不是只要避过被皇帝见到就可以了呢?
他们夫妻两个琴瑟和鸣,只避过那件事情,同潘良玉继续做一对恩爱夫妻,待到灭国时,想办法保住小家,终老此生,不失为一条好的选择。
莫要怪秦笙自私,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没有能力救国救民,就算知道几年后要覆灭,她也知道覆灭这王朝的人姓甚名谁如今生在何处,但她却并不想多管。
屋内两人气氛正好,却听见外头潘良玉的小厮扶砚来报:“大人,威远候二公子邀您前去茗香楼一聚,马车如今已在门口候着了。”
这哪里像请人,倒似不得不去似的。
秦笙看见潘良玉眼中划过一道几不可见的戾色,沉吟了一下才道:“你先出去,待我换件衣服就来。”
秦笙奇道:“威远候府请人还亲自派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