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老师那张配方,确定不能交给张羽曼吗?”
“那配方……”颜未染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这是老师临终时一定要我答应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违背她的遗愿。”
“好的,明白了。”卫泽希点头,见她脸上还是为难郁结,便抬手挽住了她,笑道,“好啦,我想事情应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毕竟现在我觉得最难的是,我还得琢磨着怎么才能在解决事情的同时,让嘉律和陈灿察觉不到。不然嘉律要是认为你还在关心他,从美国又跑回来了,我岂不是麻烦更大了。”
颜未染又无奈又好笑,说:“我已经和他谈过了,过往终究是过往,我不会再怀疑他,但也不可能再和他回到当初了。其实……我主要是为了陈灿。毕竟这世上能威胁到程嘉律的事情很少,而陈灿却可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我知道。说起来,你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过来找我,我很开心。”卫泽希满意地握着她的手,嘴唇在她手背上贴了一下,“但一开始,嘉律是为了你才会帮助陈灿的。如今他要是为了那份善良而遭受危机,别说陈灿了,我担心你这辈子想起这件事都会良心不安。这样我不是输定了吗?”
颜未染回握他的手,轻叹了口气,说:“是,我确实觉得亏欠了他。”
“所以我得尽力解决才行,谁愿意女朋友永远都记挂着别人的好?”
颜未染现在对于他名正言顺的称呼已经懒得反对了,无奈看他一眼,没说话。
“我说真的,嘉律还是挺在意你的。”卫泽希想了想,陪她在鱼池边坐下,说,“瞒着你也不太好,其实嘉律还在改进你老师那份配方的工作,他还想挽回你。”
“是吗?”颜未染听着,轻轻将手中鱼食抛洒到水面去。所有的鱼都在食物落下的一刹那,涌到水面争抢着,溅起一片水花。
卫泽希不确定颜未染的心头有没有涌起这样的水花,但他看见她垂下睫毛盖住那双清亮的眼眸,面容上也蒙了一层淡淡的黯然。
卫泽希一时又恨自己太大方了,居然还在她面前提起前男友的好来。
他懊恼地出了一口气,抬手揉揉未染的头发,站起来打电话给纽约那边,要他们调查一下张羽曼在那边的社会关系。
颜未染听到了声音,转头看看他说话的侧面,开始安下些心,觉得这个切入角度是对的。
然而,听到那边的回复之后,卫泽希却不安心了。
他看了看在池边喂鱼的颜未染,拿着手机转到树后,压低了声音问那边:“你确定我爸要让我回去,再接手美国那边的事业?”
“是的,前几天他看到了亚太区的季报,认为你只要安下心来,做得还是不错的,至少一贯以来大方向上从未出错。昨天在会议上,他还向合作者骄傲地介绍了自己著名商学院毕业的儿子,说你的投资眼光特别强,在上海的投资一年净资产增加150以上,这在任何领域都是个奇迹……”
卫泽希目瞪口呆:“他是指我买的这套房子吗?我买的时候他明明骂我败家子!”
“无论如何这是事实。你知道的,年纪越大,对子女的依恋就会越深。对你父亲多表示一些亲近吧,我敢保证他现在已经开始计划要把你召唤回去培养你了。好好表现,我期待你回来的那一天!”
卫泽希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看着正蹲在鱼池边看着锦鲤们的颜未染。
头顶的眼光从树叶间筛下,将她柔美的侧面照得越发动人。长长的裙摆云朵般笼罩住双腿,唯有一线纤细的脚踝泄露了出来,和细长的手臂一起宣告她的柔弱。
他忽然又想起那起初漫不经心、但现在想来如同命定的那一日。他在路过的时候看了她第一眼,然后又走回来,看了她第二眼,长久地凝视。
他记得自己曾听过一句诗,那应该是个有名的诗人,雪莱或者是谁——
a flo rude
to zess
如果他现在回到美国,结束自己这所谓的“流放”,回去享受父亲的肯定,接受那众人艳羡的一切时,他会不会也成为路过她的那阵风?
到时候的他,就算可以拥有全世界的繁华喧闹,可是也没有了那唯独属于她的气息。因为她在扫除和程嘉律的过往时说过,她的根在中国。
像荒凉沙漠里的一朵花,不愿向那过路的风吐露气息。
他不想做路过她的风。
因为夏令时的缘故,上海的晚上十点,正是纽约的早上十点。
相隔十二个小时,正好昼夜颠倒。
颜未染打电话给程嘉律的时候,拿着手机想,如果响了五声他不接的话,那也就算了。
其实她认为程嘉律是不会接电话的,毕竟他在实验室的时候,手机永远是静音。
但她没想到的是,响了三声之后,他就接了起来。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