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当时出了意外,或者登记出错了。到时候让陈灿的中学向哥大出具一份说明,我看也不是什么难解的纠纷。”
“呵呵,说得轻巧。这是入学资料造假,美国的信用记录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我看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取消资格后遣返回国!”
颜未染笑了笑,说:“程嘉律既然是她的推荐人,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可以摆平此事。”
“就算程嘉律出力,她没有被直接拒绝,到时候调查来调查去,不死也脱层皮,没人能承受得住这样压力入学,以后在学校的日子我看啊,要命。”张羽曼朝她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嘲讥笑容,“听说她和你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你们应该是一对好姐妹啊,怎么你连小小一点牺牲都不肯为她付出呢——哦,不对,我说错了,这不是牺牲,而是你私吞的不义之财,你连这都不愿吐出来,以后还有脸表演你的姐妹情深吗?”
“你太心急了,张羽曼。”颜未染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老师的配方,我一直都封存着。等到你功成名就那一天,我立马就会按照老师的遗嘱,把它拿出来送到你的手上。”
张羽曼跳起来,怒发冲冠,艳红的唇仿佛在滴血:“哼,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卫泽希在搞化妆品公司?要不是我妈的配方落在你手里,你有这个底气跟别人开公司?卫泽希给你投了多少钱?公司的所有权归谁?这些本来都是我妈留给我的!现在全都被你拿着属于我的东西,夺走了!”
颜未染冷冷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做的是彩妆,根本和老师的配方无关!”
“呸,有本事把我妈的配方拿出来给我看看,再说这种鬼话!”
“老师就是知道你拿了配方过去后,会立刻卖掉换钱然后拿去挥霍,所以她才不肯马上交给你!”颜未染用那双锋利而深湛的眼睛盯着她,面容上写满了失望与悲悯,“张羽曼,你妈妈已经死了。她再也不能为你雪中送炭了,她当年的名声,只能在你努力成就自己之后,给你锦上添花。”
张羽曼死死瞪着颜未染,因为颜未染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让她想起了母亲。
母亲最后在大雪里看着她离开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失望,绝望,又似乎还燃烧着最后的希望,不肯放弃。
135 举报
在她窃取了母亲的婚戒换钱挥霍之后,母亲把她从警局保释出来。在警局门口,大雪纷纷扬扬,寒冷无比。她们站在寒风中打了许久的车,却始终没有等到。
她那天例假,从酒吧被抓进去之后却没人理会她,也没有找到女警帮她。体内棉条挡不住十几个小时的潮涌,湿热的血顺着大腿一直往下流,流出她超短裙的下方,顺着她只穿丝袜的腿往下流,最后冰冷地流进她的踝靴中。
简直是世界末日。
她抱着剧痛的肚子,伛偻在寒风中冻得哆嗦,母亲看见了她的惨状,便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包住下半身,口中没完没了地骂她:“看看你把自己糟践成什么样!一群人在酒吧抽烟蹦迪发酒疯,你还跟着砸东西!你把我婚戒弄哪儿去了?赶紧还给我!”
她咬着牙,捂着肚子狠狠瞪着母亲:“还个屁!卖掉了,钱也花了!”
“卖给谁了?”母亲似乎还想去赎回来。
“一个朋友介绍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找不到人了!”她夹紧双腿,没好气地还嘴,“再说那男人都死了有十来年了,你还留着婚戒干什么?我认识了几个有钱老头,介绍个给你怎么样?”
她的嘴还没合上,脸颊就受了重重一击。是母亲当着她那些朋友的面,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她捂着脸颊,还没感觉到疼痛,就因为那些朋友诧异错愕的神情,脸颊热热地烧了起来。
在起哄声中,有辆出租车正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于是她羞恼地狠狠一甩头,跟着朋友就走了。
母亲急了,上来就要拦住她:“给我站住,你要上哪儿去?”
她在气恨中,一把挣开母亲拦住自己的手,重重将她推开。
母亲趔趄倒退了两步,积满雪的台阶太过滑溜,她收势不住,立时重重摔倒,从台阶上滚落了下来。
警局门口的台阶不高,但她摔跌在雪地中,看来格外狼狈痛苦。
张羽曼站在出租车旁边愣了愣,她看见母亲趴在雪地上抬头看她,披头散发,脸上发上沾满了雪花,她的眼眶通红,脸上是又失望,又绝望的神情,偏偏还带着些希望,向她抬起手,叫她:“羽曼,你给我回来,不许走!”
雪花冰凉地落在她的脸上,也落在母亲的脸上,但也很快就融化了,像眼泪一样滑下她和母亲的脸颊,落在雪地之中。
她只犹豫了两三秒,听到身后朋友的催促,她咬一咬牙,转身就上了车,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坐在车上她才想起来,母亲的外套还包裹在她的下身。她将脸贴在玻璃上,往后面看去。
已经从雪中站起来的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狼狈又僵硬地在稀薄的雪光中看着她离开,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