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按照程志桢的嘱咐,开始认真修习《道源经》。果然,这次修习不同与以前,自己好不容易积聚的真气不再消散,而是与之前在丹田内的多股真气搅作一团。说来也怪,随着燕栖的修习,丹田内的真气不再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而是慢慢地有序运行起来,虽然还不能让其自如地进入经脉,但情况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离大较艺的日子越来越近。一日,燕栖在后山的林中独自修炼青木观的基本道法——木与藤。他猛抬右手,一条青木腾空而出,射向天空。紧接着他左手一抬,一条青藤自掌中飞出,卷住了在半空中的青木,然后他猛拽青藤,青木自空中迅疾下坠,“噗”的一声,笔直地插在地上,木梢还微微颤动。
燕栖心头一喜,这番施法他已不知练过多少次,之前要么是青木没有飞向天空,要么是青藤没有卷住青木,唯独这次达到了预想的效果。他自觉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对青木的长短和青藤的控制地还不甚灵活,但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施法后的畅快感在心中涌起。他不能置信的抬起双手,歪着脑袋反复看了看,又左右瞧了瞧地下的青藤和青木,终于忍不住激动道:“成了……真的成了,我真的能自己施用法术了!”
虽然之前燕栖也有施法的经历,但大多是仰赖程志桢对他施予了“移花接木”之法,那种体验毕竟无法比拟这次完全凭自己的真气施法的感觉。仅有的一次靠自己的真气施法便是击杀圆背那次,但当时他完全处于癫狂状态,醒来后什么也没记得,是以认为这是自己第一次能够不靠别人而自己施法,心中的兴奋感不言而喻。
正当燕栖欣喜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真是可笑,你把这也叫施用法术?这跟跑江湖卖艺杂耍有何不同?”
燕栖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急忙转身,看到一白衣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那少年看上去比燕栖大二三岁,相貌倒也儒雅,只是眼神锐利,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看到对方一袭白衣,燕栖猜测地问道:“你是谁?莫非是从革峰素金观的师兄?”
少年并不答话,只是无聊地问道:“你是叫燕栖吧?”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继续道:“你刚才那也叫施法?亏你还一副高兴得意的样子。听说你也要参加今年的大较艺?青木观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竟然随便找个连皮毛都掌握不好的家伙去较艺,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干脆准备放弃?听说青木观还有个叫宁栩的天才少年,照这水平看,恐怕也言过其实。早知如此,我何必还费力跑来查探情况。”
“你到底是谁!”燕栖怒道,“跑到我曲直峰来口出狂言!”
“凭你也想知道我是谁?打赢我便告诉你!”白衣少年说着,五指一拢,挥臂朝燕栖砍来。燕栖忙举臂格挡,就在两臂要相交时,他突然看到少年嘴角挑出一丝狞笑,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连忙收臂顺势一滚,躲开了这一击。只听“唰”的一声响过,他背后一颗碗口粗的大树被拦腰斩断,切口光滑无比。燕栖心头一凛,若不是自己及时变挡为躲,否则现在断掉的就是自己的手臂了。
瞧对方如此霸道的招数,燕栖不禁怒上心头。从少年的口气及服饰判断,他应该是五行派素金观的弟子,但初次见面却毫不留情,丝毫不念及同门情分。
燕栖翻身而起,右手一挥,一条青木便向对方射去。那少年嗤笑一声,挥臂如刀,轻易的便将青木斩为两段,只不过不是横向拦腰斩断,而是纵向剖为长短不变,粗细却只有原来一半的两段。
燕栖一惊,那条青木至多两指粗,而且去势迅疾,那少年却轻易地将其剖为两条,先不论其臂刃的锋利程度,单是这份眼力就让人惊叹。不容他多想,少年紧跟着一击又至,燕栖忙化出条青藤去卷少年的手腕。少年一瞧,反倒止住了身势,眼前青藤来到胸前,倏地抬起右臂,有节奏地在面前摆动了几下,那条青藤便变为长度相同的两截跌落在地,依然是被纵向剖断。
这一招又比上一招难了十倍不止。之前的青木归总笔直质坚,去势还比较好判断。而青藤却既柔且韧,加之在空中扭动着不好捕捉其去势。本来横向斩断倒也不难,那少年却偏偏顺着青藤的走势纵向剖为两截,一则显露了他高明的法术,二则暗含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如何?晓得厉害了吗?就你这两下子也想参加大较艺?”少年笑吟吟地朝燕栖走来,“你去把那个叫宁栩的喊来比划比划,他要是也跟你一样,那就也不必参加大较艺了。”
燕栖并不答话,转身就跑。少年冷哼一声,“想跑?跑得了吗?”起身便追。
这林中平时少有人来,野草、落叶积了一地,燕栖没跑几步便滑倒在地,他赶忙两手撑地,翻过身来。少年哈哈一笑,“连跑都跑不掉,青木观怎么会派你这么个废物来参加较艺?”说着便放慢脚步,缓缓向燕栖逼近。刚走两步,忽然脚下的树叶传来“沙沙”声,当他觉得不对劲,想要躲闪时已经晚了,一条青藤从满地的枯枝败叶中突然窜出,紧紧地缠住了他双脚。
“谁说我要逃了,这叫诱敌深入,连这么简单的计策都看不穿,你岂不是比我这‘废物’还要废?”燕栖边说边猛拽手中的青藤,少年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跌去。
但他反应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