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想的没错,九歌就是这么想的。
她本来还想看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扶摇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样子,让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得逞。
九歌撇撇嘴,主动承认,“我已经另外找了两个可靠的人顶替我和黄熙岸的位置,你放心,有白银在,一定出不了问题。”
扶摇点点头,“你们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他转身回到桌子上面,指尖无意思的敲了敲青瓷骨杯,“那黄熙岸在何处?”
九歌无奈撇嘴,“当时我们感到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我们自然是兵分领路,我带着人护送你回来,黄熙岸带着你带走的暗卫,继续寻找宝藏。”
扶摇点头,此时基本明白,“这么说,他已经找到了。”
九歌对于扶摇这种强大选手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无奈点头,“是,到了,而且都已经运回去了,也给将士们添置好服装,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扶摇单手拖着下巴,“按道理,双方已经休战这么长时间,这是不正常的事情。”
他用另一只手敲了敲桌边,随即语气笃定,“对面是出了什么乱子吧。”
九歌这回连夸对方聪明都懒的夸了,“你说的没错,听说是大司马和大将军政见不合吵起来了。”
“哦?”他的语气稍稍带了点波动。
九歌眼睛一亮,随即神秘兮兮的冲着对方招手,“你是不知道,这个大司马也真是一个奇人。”
“哦?”扶摇身子微动,嘴角却掀了掀,“你是知道的,他们起兵,不过用了清君侧的借口,朝中如今还是有一部分清流的。”
“清流又如何,是清流的不过是朝中一些文臣,只能联合朝中的那些老臣,在利用城中百姓的舆论压力,让对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还在朝中稳定大局而已,也就只能托得了一时,又脱不了一世。”
九歌的眼中带着一些轻蔑,说出的话也及其不客气,扶摇没有接话,九歌向来看不起这帮文臣,也不知道有什么过节。
其实他心中还是十分感激这些文臣的,相对于那些为了自己的名节,不屈从与对方的压迫愤然自杀的大臣,他心里更敬佩这些与对方虚与委蛇的臣子,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冒天之大不违,甚至背负着骂名,只是为了心中的新年。
九歌本来只是心中有气,才说出这些话,此时话已出口,扶摇迟迟没有回应,九歌心里一惊,平日里扶摇最是不喜欢自己说这些话,莫不是生气了。
她有些后悔,两人如今刚有些好转的气氛可不要因为这一句无心的话打破啊。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身边的扶摇一眼,犹豫一下说道,“你,不能是生气了吧。”
“我?”扶摇怔楞,随即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九歌还是不放心,又小心看了一会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放心道,“你没生气就好。”她将视线转回,盯着面前的桌子,有些郁闷的嘟囔,“说来也觉得郁闷,你一个正统皇子,却被拦在国门外,迟迟不能登基,唉。”
她这一声叹息道真带了几分哀愁的情绪,听起来柔肠百转,扶摇难得将视线转到她的方向,印象中九歌向来天性洒脱,还真的没有见过她如此。
扶摇扭头,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时间长不见颜笙,越是能从九歌的身上看见颜笙的影子。
想起那人
扶摇忍不住眼角带上一些温暖的笑意。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扶摇将心思一收,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并没有收到暗卫带来的颜笙消息,我知道都是你给我拦截了,如今我好的也差不多了,你可以给我看了吧。”
这么说着,扶摇就有些无奈,自己手下的侍卫分批拨给九歌他们三个几人,而九歌这次带来的都是自己拨过去的那些人,他们走之前他就关照过,一定要听他们的话,就算有一天他做了与他们违背的事情也要首先听对方的指令。
当时自己想得很简单,不过是送给对方就必须是铁板一快,他也不需要这种三心二意的人做手下,而且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些人监督。
如今真的尝到当时自己种下的苦果,心中,还真是滋味莫辨。
扶摇一方面心安对方真的将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另一方面却不得不感慨,自己真的想将那天说这句话的人捏死。
九歌看见扶摇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心中想了些什么。她淡定的举起茶杯,不咸不淡的回应道,“你拨给我的人很好用,如此我还真的应该谢谢你。”
扶摇自然不会介意这些口齿之争,不过也面无表情举杯回应道,“不必如此客气。”
九歌心里好笑,你就死撑着吧。
她眯了眯眼睛,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扶摇此时倒是不着急了,又将身子放回到椅子上,不早说话。
九歌看着扶摇的样子,不甘心撇嘴,随即飞快的从怀中将一个紫色的包袱打开。
扶摇听见这边的声音,忍不住将视线转回,眼睛直接扫到包袱里面,里面闲闲的摊着一些零落的信件,扶摇向斜下角望去,果然在哪里看见了熟悉的标志,还有日期。
不错,看样子要是帮忙整理过了。
扶摇直接将手向信件身躯,手掌距离信件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扶摇忍不住探身想将信件更快的抓到手中,却有一个更快的手摊开,直接插进了那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