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一样在阳光下行走,可魔药的味道确实是非同一般的恶心。像是胶水一样黏稠的深紫色,发出一种刺鼻的腥臭味。嘴里却又极其苦涩,让你的舌头颤抖地皱缩起来。顺着你的咽喉,沿着你的食道向下蠕动的时候,简直如同一只有生命的、滑腻的、冰凉的触手,留下一阵刺骨的、由内而外的冰寒。每次喝完,戴纳捂着胃恶心良久,那种令人眩晕的恶心简直让人想要把胃吐出来。
而这种东西,他已经喝了五年,并且还要继续喝下去,直到最后一天。
戴纳熟练地将瓷瓶收好,嚼了两片茶叶,洗干净杯子摆回书架上,打开窗子通风。他不想让室友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然而魔药的味道却弥漫在空气中始终挥之不去,时时提醒着他:你和他们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戴纳继续在球队训练,再也没有过什么过激行为。尽管碰面时脸色都更阴沉些,但戴纳和队长谁都没有再提起过那次不愉快的经历。虽然水平大打折扣,但是他和维尔莉特之间那种惊人的默契配合弥补了这一点。队长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每当这时,奈斯特就会格外狠劲儿地抽着游走球。
伴随十月临近,每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
对于弗比斯,他紧张的是下周六拉文克劳对斯莱特林的那场球赛,拉文克劳已经整整10年没有摸过魁地奇杯。
对于吉尔,她焦虑的是能不能尽快得到淘气妖精组合的回信,因为詹姆主席希望在万圣狂欢派对上看到莉莉·伊万斯最喜欢的乐队。
对于罗森,作为一个年轻的找球手,他担心的则是第一次上场比赛会不会被对方撞下扫帚。
对于茱莉亚,和大部分的女学生一样,盼望着舞会和晚礼裙,更盼望着知道自己究竟会被什么样人的邀请。
而奈斯特,突然之间变得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茱莉亚透露说他正在追一个女生。戴纳则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了,他自己有更加棘手的问题要处理。
……
男孩们关心魁地奇,女孩们关心舞会。每个人都有自己期待或焦虑着的东西。
九月份的尾声临近。
十月,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忐忑和希冀。
万圣节派对,魁地奇,霍格莫德……一切都会在十月来临。
然而,没有人知道,美好的十月还伴随着艳丽的血光。
☆、第六章
尽管才4点,禁林里光线已经很昏暗了。
很少有阳光可以穿透茂密的树叶照射到地面上,更何况最近一直是阴天。十月的雨水几乎比九月多了一倍。脚下的小径在黯淡的绿影下依稀可辨,潮湿的落叶散发出许久不见太阳的霉味,仿佛吸饱水的海绵,一踩便会渗出水来。粗糙的树干被雨水浸润成湿漉漉的深色,冒出五彩斑斓的剧毒菌类。缠结的藤蔓上支着残缺不全的蜘蛛网,透亮的雨水挂在纤细的蛛丝上,在幽暗的光线下依旧泛着微光。密密匝匝的树干后面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优利卡告诉自己那只是动物,但是她还是觉得……就好像有人躲在树干后偷窥的一样。
优利卡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到林子里来上课而不能把动物牵出来。
这样你才可以看到它们最真实的栖息环境和生活方式,凯特伯恩教授那从容不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和真的一样。
优利卡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摆脱这些令人讨厌的声音。教授们总是有充足的理由,她闷闷地想。
“——优利卡,请你回答。”凯特伯恩教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优利卡抬起头,发现凯特伯恩教授正盯着她。
“嗯…呃…教授,实际上…我不知道…”优利卡一时间有点慌乱,她刚刚走神了。
“既然如此,请你重复一下刚才的问题吧。”
“嗯…呃…”
凯特伯恩教授,一个头发花白脾气古怪的老绅士,公认难应付的教授之一。性格有点暴躁,有时候却又很精明。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受身体残疾的影响:凯特伯恩没有左腿。不过优利卡觉得这很正常,和神奇生物打了一辈子交道,很难保证四肢健全,最少也会缺一两根手指什么的。
“好吧好吧,甚至连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凯特伯恩教授有点愠怒地说,“玛莎,你说呢?”他突然转向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把那个女孩吓了一跳。
女孩支吾着,求助地看向同学,立刻有人悄悄在后面告诉了她。玛莎紧接着说出了答案。
“正确。”凯特伯恩教授生硬地说,看上去并不满意,责备地看了一眼她,然后继续有关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讲解。
输给了赫奇帕奇!优利卡心里很不舒服。更何况那个女孩也没有听课,是别人告诉她的!如果当时能有人提醒她一下,哪怕只是重复一下问题,她肯定能回答上来,毕竟她听课了,只是在临下课前走神了半分钟而已!谁让他非要在这个容易让人分神的禁林上课呢?优利卡郁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