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大声喝道:“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地方给本王拆了!”
一群人吆喝着就要冲上前去,六叔带着几个还没有受伤的死死地拦在巷口。又是一番纠缠,就在那些人准备再次抡起棍棒之时,远远地却跑过来一队身着行围襟子玄色纽绊的侍卫。
虽然他们人数并不多,可是整齐的步伐骇人的气势仍旧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胖男人先是一惊,随后伸出一层层褶皱的短粗手指,颤抖地指着云中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四皇子,实际上年龄也不过一十八,却长了一副非常老成的脸,再加上他的做派,很难让人将他和“少年”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许是年龄的关系,所以这四皇子是个极其任性的人,连他的皇上老子对他也是颇为无奈的。可是他却独独怕一个人。
谁啊?当朝太子,连沐风。
这也是云太傅将他赶走却并没有引来更多报复的缘由。他,不敢。
重活一世,云中秀清楚的知道,有时候这关系该利用的时候还得利用,这样她会省了很多事,也免去了很多麻烦。
“四殿下难道不知道吗?这沁心茶园的主人乃是太子殿下呀。”
这语气如此轻巧,似乎带着一丝嘲弄。连沐山圆圆的鼻头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他看了看那群越走越近的侍卫,有些心虚地高声辩解道:“贱妇!你骗谁啊!本王的大哥乃是南祺太子,岂有做这种无聊事的道理!”他当然听说过,但这种谣传他哪里会信。可是此时见到这妇人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在看看那些侍卫身上的衣着,他开始有一点信了。
不过只是一点,一点点而已。他觉得这些人最有可能就是这妇人自己伪装的,这可是犯了大罪的呀!
好个贱妇!好个贱妇!如今看看你落在我手里还如何嚣张!这样想着,连沐山越来越认定那些人是眼前这妇人自己找来的。不但如此,她还假传太子的名义!他大喝一声,连连道:“刁妇!竟然敢假借太子的名号在这里耀武扬威,来人啊,先把她给我压起来!”
这呵斥声何其响亮,瞬间将那一众还处在茫然中小厮们唤回。他们凶神恶煞地像云中秀靠近,可是围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人敢上前了。因为眼前这妇人实在是太平静,太安逸了。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
见他们如此,已经退后的连沐山气恼地大叫了起来,“一群废物,都傻愣着作甚!抓起来抓起来!把她给本王抓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那一队侍卫已经加快速度小跑着行了过来,而带头的居然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她身边一个不出二十的少年突然大声喝着跑了过来,“太子殿下有令,谁敢放肆!”
这少年看起来有点眼熟,连沐山安静了片刻。随后他的眼睛睁越瞪越大,越瞪越大,心里暗自吃惊着,这这不是总在大哥身边的那个小兔崽子吗?
再来不及多想什么,他急忙上前对那小厮叫道:“好你这个狗奴才!没见到本王在这里吗?刚刚是在和谁大呼小叫的?”
文祥斜睨了他一眼,用着他也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道:“我们主子还不相信呢,原来果真是四殿下啊!”随后他又清了清嗓子,极不恭敬的对他施个礼,道:“奴才见过四殿下,给四殿下请安了。”
那眼神那动作哪有一丝恭敬的样子,周围的嬉笑声渐起,连沐山瞬间涨红了脸,指着他气急败坏地叫道:“好!好!好你个狗奴才!本王今日就将你和这刁妇一并办了!”心里气极,他甚至忘记问一问这少年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和他那大哥挂上钩的人,都能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心里常年积着一口怨气,又瞥见众人嘲笑的模样,他二话不说,撸了撸宽大的长袖就要上前。
宁可得罪千万君子,也不可得罪一个小人。这话云中秀曾是不信的,可是重活一世经历了那么多也不由得她不信。而眼前这个没有大脑又经常意气用事的男人,显然就是那一个小人。文祥也算她的恩人,不管他从前是什么态度对待眼前这人,可是万没有让他在此刻得罪这人的道理
“四殿下,到了此刻您仍不信这园子是太子殿下的吗?”
婉转悦耳的声音响起,连沐山举起来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就着这个姿势他转身又来到那妇人面前,放下手臂时他伸出另一只手,骨头“咔嚓咔嚓”作响地转着手腕,冷哼一笑,道:“我为何要信?以为勾搭上我大哥身边的狗奴才,就可以在本王面前横行霸道了?”
这话一出口,刚刚还是镇定自若的文祥“噌”地涨红了脸,他忽然气急败坏地嚷道:“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的!勾搭?!四殿下可否给奴才解释解释何为勾搭?!”
那连沐山本就是个无耻之人,见这小儿气成这副模样,便觉着开怀了许多。他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来回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随后低低地嗤笑道:“你们昨儿个夜里行了什么事儿,当本王不知道?”
文祥更恼了,又要开口时却被云中秀以眼神喝住。他气恼地一甩衣袖,赌气地转过脸再不看任何一个人。只是耳朵却支愣着,想听听那妇人要如何解决。
出门前主子确实交代不许节外生枝,只要站在她后面看她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便可以。可是一见这在他家主子面前像哈巴狗一样的四皇子,他就忍不住心里的火!这罪该万死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