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云中秀来不及多想便提起裙摆随六叔快步走了出去。
待到巷子口,见到其中几个守着的人全部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叫一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人,带着一众煞气冲冲的小厮,似乎下一秒就要闯进去。
冷眼看着他,眼前这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是四皇子。如记忆里的一般横行霸道、暴厉恣睢且又没有脑子,什么事都喜欢用武力用身份去解决。也如记忆里的一般,见到她时那目瞪口呆的德行
这个四皇子啊,是出了名的好色。他的府里的女人算上那些死的,玩腻了被转送人的,甚至比后.宫三千佳丽还要多的多。不管是未婚的,已婚的,甚至患有残疾的,只要他看上了的女人,全都会想办法弄进自己府上去玩乐一番。而她前世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有着密切关系的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见到云中秀时,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般,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噌”地亮了起来。他独自上前,待到离眼前的女子一步之遥时,在她的身边绕了个圈,裸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她打量个遍。随后嘴里啧啧地吧唧道:“啧啧啧,这美丽的小娘子是谁家的呀?怎地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这话并不是为了和云中秀套近乎,他确实见过她。在这之前,她曾经莫名地当上了祺乐城第一美人,这男人甚至用上了爬墙跟的方法见到了她,随后二话不说便带着金银财宝去提亲。可是却被爹爹赶走了,她一向敢怒敢言的爹爹甚至不是婉拒,而是直接就将他轰了出去当然,这件丢脸的事被压了下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云中秀既没恼怒也没出现一丝一毫羞怯,她只是微仰起头,不动声色地任他打量,听到他的话,她轻启朱唇,笑道:“谁家的娘子不重要,妾,是云太傅的女儿。”她的声音很轻,只有身边的几个人可以听到。
云太傅?眯成缝的眼睛转了一圈,随后那胖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来到云中秀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叫道:“你是云老贼的女儿?!”他眼里的喜悦已然消失,只剩下一股莫名的仇恨和想要征服的亢奋。
云中秀垂眸,低声道:“家父已逝,四殿下请自重。”
这话说完,那胖男人却眯着小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自重?呵呵,她叫本王自重?!她叫本王自重!哈哈哈”先是小声的嘿嘿了几下,随后他伸出短粗的手指指着云中秀的鼻子,对身后那些手持棍棒的小厮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他又缓步上前,满是横肉的脸似乎下一秒就要贴到云中秀的,“本王要是不想自重你当如何啊?”说着,他再一次伸出手,捏住了眼前女子的下巴。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云中秀身上无论是穿着还是发髻,都是已婚妇人的打扮。他这动作一做出,周围立刻炸开了锅。一时间,关于这位四皇子荒淫的事迹又被大伙拿出来说了个遍。
“是四王霸,果然是他,都自称本王了!”
“是啊是啊,除了他谁还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啊?”
“上次那事儿闹得如此大,这四王霸不是已经被圣上关了起来,怎地又跑了出来害人了?”
“老子去他个关禁闭!你们也信?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不然他怎么敢大张旗鼓地跑出来。”
上次的事儿,是发生在一个月前。自再生后,云中秀便机灵了许多,对那些不知道真不真实的小道消息也留意了几分。这四皇子强行掳去了一二书大员的正妻,那官员乃是个武夫,自然是气不过的。某日上朝的时候便在圣上面前痛哭流涕地参了他一本事后的解决方法也无非就是将那夫人放了回去,这四皇子呢,则被关了半年禁闭,据说一直是在佛堂修身养性的。
可是云中秀打探到的真实消息却并不是这样,所以她才有此设计,故意在他出没的地方让人对这茶园说三道四一番,他素来喜欢玩乐又极重视排场面子,如果让他知道很多穷酸书生都有了请帖,他却没有,那不有此一闹也就怪了。
她想让他闹,也特意等着他来闹,只有闹起来才更显得她这园子的珍贵。而且还要闹大。她邀请的那些的那些文人墨士,不乏一些自命清高之辈,就算有传言说她这茶园不是有权有财才能进来,估计他们也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把那请帖信手丢了去。只有事实摆在眼前,她的茶园才会自动提高档次当朝四皇子都进不去的地方他们却能进去,这要是传出去该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啊。
或许这样也能引起那人的好奇心也说不定当然这一点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己引起他注意的机会。
哎只是个眨眼间的动作,谁又知道她精心筹划了多久
这样想着,云中秀故作惊讶,连忙挥掉那双有些湿漉的手。她看起来仍是平静的,可声音却有一丝颤抖,“四殿下,您,您太无理了!”
反观云中秀的惊慌,那胖男人的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其实那些流言蜚语传到他的耳朵里时,他便后悔自己的举动了。本来他想直接杀进去,毁了这个该死的,竟然把他落下的地方。他想的只是直接冲进去,毁了便出来。可是一见到这个貌美女子竟给抛到脑后去了,全然忘了自己还是待罪之身。但已经闹到这儿了,还能怎么办?他是当朝的四皇子!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