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道:“报告楚教授,我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不如您找别人替我回答这个问题吧。”
“就几句话而已,你慢慢说,我们可以等。”楚劣尘抬腕看了看表,“不着急,你有一节课的时间。”
周围窃窃私语: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吧?
难道你真的让我们等一节课?
你知道楚教授的课多难得吗?快点说啊,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白泽无奈,你们就算杀了我也答不出来啊。
白泽主动认错,“对不起楚教授,我答不出来。”
“答不出来?你上节课没来听课?”
“来了。”
“人来了,却没带脑子?”
“您怎么知道?我真没带脑子来!”
“不好好听课,答不出问题,你还觉得挺光荣是吗?”
“不光荣,我觉得好丢脸!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可你非要问我,我只能如实回答了。”
“你……”
“我怎么了?”
楚劣尘眯眯眼,白泽扬扬下巴。
楚劣尘转身回到讲台后边,淡淡的说:“药学系的崔明,劣迹斑斑,大名鼎鼎,我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
“想不到老师您这么忙还挺关注我,真是受宠若惊。没错,我就是那个学习不刻苦,但各门功课都十分出色的全优生崔明!”白泽说完还向全体同学摆摆手,一副伟人派头。
楚劣尘故作惊讶的问道:“全优?那你今天的表现又怎么解释?”
“我最近生病了,很多功课都落了下来。”白泽昂首挺胸的说:“但我保证,这次期末考试一定能进前十,选修课也绝对能拿全班第一。”
楚劣尘挑眉,“口气不小,你在本系能不能拿前十我不管,可我班上不乏法医专业的特优生、研究生,你确定你能拿全班第一?”
白泽的话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众怒,可白泽一点也不在乎,反正用的是崔明的身份。怕啥?
虽然很对不起崔明,但为了在此刻能把这个b装好,只能牺牲一下他了。
“当然确定。我,崔明,今天就在这里发誓,期末法医学不拿第一,我就给你当一年保姆,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服,我全包了!”
“洗不洗内裤啊?”
“万一洗到楚老师女朋友的胸罩怎么办啊?”
有几个混不吝的同学跟着起哄,楚劣尘面露尴尬,敲了敲桌子,“这里是学校,不是家政中心,你这么想给人当保姆,干嘛来医学院?高中毕业直接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多好?”
“保姆人人能做,医生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像我这么高端的人才给人当保姆多可惜啊?未来的医疗界还指望我去改变、振兴呢。”
“简直厚颜无耻!”有学生喊道。
白泽不以为意,故意挑衅,“这不是厚颜无耻,这是自信!你们这些凡人是羡慕不来的。”
哗——
多数人都把白泽的话当成玩笑,哈哈大笑,也有少数人真的被他挑衅的想上来揍他。场面迅速失控,楚劣尘敲了几次桌子都没用。
接下来楚劣尘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平息了事态,劝阻住了想揍白泽,却不知为什么跟别的男同学打起来的学生们。
挑事者白泽却若无其事的倚在墙边,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切。你好好说话,我好好认错。你要人身攻击,我也奉陪到底。比毒舌,你还嫩点。
楚劣尘分明感受到他挑衅和不屑的目光,每次视线快到他这边的时候都会迅速移开,生怕跟他对视似的。
楚劣尘扯开领带,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擦擦汗,环视教室,用很严肃的口吻道:“好学生的定义不只是学习成绩,还要遵守纪律,尊重师长!”
白泽立即接过话去:“我很尊重您啊!尊重师长天经地义。但尊重老师可不意味着不能给老师提意见,善意的指出老师身上的缺点和不足,热心诚恳的批评和帮助老师改正错误,也是尊师重道的一种表现啊。”
“哦?我倒想听听你觉得老师身上有什么缺点和不足需要改正呢?”楚劣尘的嘴角在抽动,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
“现在的学生都是玻璃心,比如我这种的。我觉得老师应该因材施教,不要一视同仁。您让我们尊师重道,您也要以身作则才对。您要爱护我们,说话时注意用词和语气,表情最好也能温和一些。这样我们才会反过来发自内心的尊重爱戴您。试想一下,一个不懂得尊重和爱护学生的老师又怎么能指望学生尊重他爱戴他?您当我们是受虐狂啊?您越凶我们越爱?”白泽双手环胸,戏谑的看着这位表情隐忍,浑身不自在的男人,从容不迫的补了一句:“您说是不是啊?楚、大、教、授。”
楚劣尘抿抿嘴,声音已经有些变调,“你说我不尊重学生?”
白泽皮笑肉不笑的继续惹他搓火,“您声名狼藉,全校皆知,您居然还蒙在鼓里?您还不知道大家私底下给你起的外号吧?”
楚劣尘脸色已经开始发红,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此刻应该终止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但他并不,他继续问道:“什么外号?”
楚劣尘的反应让白泽又低看了他几分。三十多岁的老爷们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这么不识逗?让他几句话就挑衅得丧失了理智,几近崩溃边缘。他还真就步步陷入他设好的圈套,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难道搞学术的人都这么“单纯”吗?他不是法医吗?法医该有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