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厉坤收起笑,眼神阴沉,“谁惹你了?”
“关你屁事。”宋谨把拉链唰啦一拉,拎着包往外走,门却被刑厉坤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气得脖子上的筋都冒出来了,怒道,“闪开!”
刑厉坤不动,大手握住宋谨的手腕,厚实温暖的感觉奇异地平息了宋谨止不住的颤抖。
两个人正在僵持,宋谨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眼睛又红了一层,利索地挂断。
结果对方锲而不舍,刑厉坤记住了那个名字,韩晟,手指关节捏得啪啪作响,估摸着就是那个狗b玩意了……虽然是自个耍心眼让两个人有摩擦,不过长痛不如短痛,拆散他俩刑厉坤问心无愧,但是韩晟让宋谨难受这茬,得另外计算、严肃处理。
刑大爷给自己做了一堆有理有据的心理建设,说白了就是脸皮厚、歪理多,见不得好秧上糟肥。
宋谨挂了好几次,终于接起来,冷冰冰地一个字,“喂。”
韩晟在那边沉默了几秒,“你看见短信了么?”
宋谨冷哼,“我他妈又不瞎。”
“不是,你听我解释。”韩晟有点儿急了,“我们昨晚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宋谨僵硬地笑笑,戏谑道,“我是误会你车里那个保险套了,还是误会你跟廖雅言了?”
韩晟说,“那个车……我的确借给过哥们,他去见一个小明星,保险套估计是那时候留下的……至于廖雅言,他在组合里根基最浅,我平时是多照顾一点儿,可我俩没有别的关系,你相信我。”
宋谨琢磨了一下就冷笑,借车?早问你你不说,现在是把谁当傻逼呢?
韩晟瞧他不开腔,继续道,“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就使性子把我的被子撂客厅吧?我昨儿所有证件都丢了,酒店住不成,只能在办公室里将就一宿,都感冒了。”
宋谨心里紧了紧,暗骂自己别犯贱,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尽释前嫌的倒霉样儿,“我昨天喝了点酒,可能犯浑了……幸好你不在,家里进贼了,特别凶,把茶几都给砸了。”
“……”
“喂?咋不说话呢?”
“哦,没事,等下班了咱们再去买个新的。”韩晟将错就错,“顺便吃顿饭。”
韩晟忙活到五点半,被上面的领导催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出了天临娱乐的大门,又接到廖雅言的电话。
“韩哥……”
“说。”韩晟踩油门,不耐烦极了。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廖雅言小心翼翼。
“你还知道?”韩晟语气有些重,“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把你的少爷脾气收一点、收一点,你们队长是性子好,但泥人也有三分火,你天天这么挤兑他,谁受得了啊?眼看着他要续约了,现在拿你说事儿想撂挑子,我夹在中间多为难!”
“韩哥,我觉得他就是想趁机涨点身价,不会真的——”
“你懂个屁,你知道海程娱乐那边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吗?!”韩晟怒道,“单飞翻三倍,五年期的合同,还给入股红利!”
廖雅言一阵沉默,“……那我跟他道歉,道歉成吗?”
“行了,你老实待着,最近别招惹他就是给我帮忙了。”韩晟利索地挂断电话,又拨通宋谨的,立刻换了个语气,温柔地说,“我现在出发了,你收拾收拾……嗯,路上不堵,六点就能到。”
宋谨在家里窝了一天,刑厉坤就不声不响地陪了他一天,虽然没有安慰的话,也让宋谨好受多了,这么些年过来,他始终都是一个人,大学的时候离家在外,跟老妈报喜不报忧,后来和韩晟好了,也一向都是有事自己扛,就怕韩晟操心,从来没有谁能站在他旁边,陪着他、宠着他,宋谨突然就觉得挺累。
刑厉坤看着宋谨进浴室捯饬自己,从头到脚都干净整齐、焕然一新,连软蓬蓬的头发也抓了摩丝,打理的一丝不苟,一下子就显出了帅模样。
他酸了吧唧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表情不大痛快。
宋谨折腾完了,做到刑厉坤旁边,把烟从他嘴里掐出来按灭,“少抽点。”
刑厉坤问,“你非得傻逼成这样?”
“扯,”宋谨吸了口气,把自个的手机交给他,“我给你个任务,八点半,你给韩晟打个电话,响一声就掐掉,然后再发一条短信,内容我编辑过了,直接发送就成。”
刑厉坤接过来一看,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交给我了。”
宋谨做这个决定,用了整整一天的功夫,爱情里的信任是基础,这种试探的做法实在欠妥,可他宁愿韩晟被冤枉后埋怨自己,也不愿意整天陷在种种猜测里,活得像个深闺怨妇。
就赌一把,赌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无坚不摧。
宋谨在便利店门口等了一会儿,韩晟开车进来,难得绅士地替他开车门,看到宋谨的造型眼前一亮,半真半假地夸了几句。
韩晟选了一家私密性好的西餐厅,在小包厢里,鲜花烛光小提琴,只有他最开始跟宋谨在一起的时候,才有闲情玩这种浪漫。
八点十五,两个人在温馨的气氛下进餐完毕,服务员进来上甜点,宋谨从兜里摸出来一板药,“你不是感冒了吗?刚好饭后吃,哎呀——”
他伸胳膊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韩晟的红酒杯打翻了,韩晟雪白的衬衣袖口染上酒渍,脸色变了变,又撑出一个笑,“没事儿,我去洗洗就行了。”
宋谨满脸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