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身上还穿著晚上看到时穿的那件衬衫,满身全是烟味,关凌被他弄醒,看到这个胡子冒出了一点的男人沙哑著喉咙跟他说:“我发烧了……”
关凌脑子先是停顿,然後想起晚上风大,就穿那麽一件衬衫坐大门口,估计是感冒了……
最近几天没雨,但降温,又有大风,连吹了几夜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关凌推开商应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起身漫不经心地想。
只是发烧,没死,看来是坐的时间不够长。
风倒是足够大的,有点可惜了。
关凌先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後拿了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说有人发烧让他过来。
那医生说风大,不好开车,如果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就吃点药,如果是快要死了就送医院。
那平时x_i,ng格比较好的家庭医生明显心情不好,说话很冲,关凌听了,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在灯光下y-in沈著脸的商应容,眼睛掠过阳台工作台上那个积满烟头的水晶烟灰缸,然後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他走到商应容面前,也没说话,只是把房内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两度,跟以前一样把商应容的衣服脱完,拉著他去洗了个十分锺的烫水澡,用烫水把头发洗了,胡子刮了,把人弄出来擦干,头发擦干,扔床上喂了退烧药,拿棉被裹紧。
随後下了楼,煮了姜粥,塞到了商应容嘴里。
商应容吃完,扯住了关凌拿碗要走的手,被关凌毫不留情地狠狠打开。
三十多岁的男人在那一刻露出了明显受伤的神情,但被关凌选择无视。
第二天早上商应容出了一身汗,j-i,ng神明显好多了的人又被关凌拉去洗澡……
这次,j-i,ng神好多了的商总终於开了口,虽然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你别发脾气了……”
说完,他也不习惯自己这麽弱势的示弱,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关凌垂著眼把他满身的汗臭味洗完,头发再次洗干净,胡子也再次刮干净,关了烫水,拿毛巾给他擦头发时,在满是水雾的浴室里,关凌再也没忍住,在迷朦的视野中看著这个他真的当宝贝一样照顾了十来年的男人,眼睛有点发酸地说:“你啊,就算以後没有我了,也自己照顾著自己点,上点心,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商应容先是皱眉,然後眼睛又沈了下来,凌厉地看向关凌:“你还想怎麽样?我说过你这辈子得和我在一起,你去见姜虎我都不说什麽了,你别得寸进尺。”
关凌听了沈默,最後叹了口气,拍了拍商应容的肩,让他先出去。
没等到他话的商应容急了,“我都对你好了,你还想怎麽样?”
关凌没说话,只是轻推了下他让他出去穿衣服。
这下,商应容终於发火,他一把扯过关凌手中的毛巾摔到地上,连忍几天的怒火一瞬间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我做什麽都是错的,我做什麽你都不开心,你还想让我怎麽样?我已经跟你承认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了,你还有完没完?你以为我逼你回来我就好受了?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你却跟别人那麽开开心心,你说你爱我我怎麽现在都看不出来了?你就算讨厌我以前对你不好你也有个限度成不成?我都快被你给逼疯了,你让我怎麽去好好工作?你不是说我要什麽你都给我的吗?”
第三十二章
关凌听了先是沈默,然後蹲下去捡起毛巾,然後抬头淡淡对人说:“先出去吧。”
他的淡然像是在商应容的怒火上加了油,商应容更加怒不可遏,“你给我说话……”
关凌满心眼都是无奈,“你就不能承认我是真的想离开吗?你先前不是已经接受了吗?”
商应容听到这倒喝了口冷气,心里猛地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看著关凌,“你还敢说?”
关凌不想再谈下去。
在商应容眼里,好像因为那十年,他就已经欠他的了。
没什麽爱与不爱,商总只是单纯地不想放开罢了。
他这方面的自私,关凌只能说,他真的是领教了……他无力,也没心情跟商应容解说,人是可以霸占,但感情是不可能的。
没谁能轻易c,ao纵得了心的感受,不爱了就不爱了。
对於商应容,关凌知道很多安抚的方式,为了避免商应容没完没了下去,他笑了笑,说:“还是出去吧,你头发没干,等会怕会又感冒,我先出去给你把头发吹干。”
商应容得到笑容与软语,怒火也没再那麽可怖,他y-in霾地看了关凌一眼,赤著身体走了出去。
关凌给他吹好头发,盖好被子,低头对枕在他腿上的人轻声说:“我去给你煮粥,先离开好不好?”
商应容皱眉,还想了想,才点头。
但他脸上绷紧的r_ou_已经在关凌给他吹头发的过程中松懈下来了,关凌低头跟他轻声说话的时候他的神经已经放松,想了想也只是作个态度出来。
他喜欢这样的关凌,商应容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的事,现在觉察出舒服来,他想,以後可以真的对他好点,他要什麽我还是都给他算了。
外人向来不知道关凌在倒追十年间与商应容的相处,连他的母亲与妹妹其实都不太知道。
她们只看到关凌对商应容无时无刻的跟随,与让她们觉得有些厌恶的嘘寒问暖,而外人,都只看到关凌总是对著商应容微笑,虽不过份殷勤,但只要有商总在的场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