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异乡人,曹c,ao虽靠雷霆手段和超人一等的魄力才干,暂时镇住了一干宵小,但要在陌生地方另起炉灶,绝无可能是桩易事。曹c,ao能在短短月余功夫里,就集结近万兵士,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这下全投注进燕清这场伐乱联盟中,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既有要为自己大干一场的决心,也有力挺燕清这位盟主、好偿报父仇之恩的用意。
荀攸淡淡道:“他并无后顾之忧。”
曹c,ao让底下兵士倾巢而出,不在渤海郡留人,看似冒险疯狂,其实是明智之举。
加起来统共一万兵士,留多了,派去远征的就显得磕碜;留少了,真遇了危险,也是杯水车薪。
倒不如孤注一掷,让得了他这份坦诚示好的燕清,到时不好对或遭难的这个好邻居袖手旁观。
燕清一下想通这些关窍,不由瞟了吕布一眼。
……人的心眼数量,莫不是过了一米八这个阈值,就开始跟身高成反比了?
吕布:“?”
他正奋力琢磨着,冷不防就被主公扫了一眼,可他刚回看过去,燕清就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了,扬声道:“快请孟德进来。”
“喏。”
负责通传的兵士忙不迭地出去了。
燕清目不转睛地看着晃动的帐幕,踯躅一息,还是起身道:“还是去迎罢。”
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一干臣子当然也得跟上。
走至半途,正巧与大步流星地走来的曹c,ao碰上了。
曹c,ao个头不高,气场却很足。在燕清看来,仿佛是用一米六的身高,硬生生地走出了两米六的气势——一扫上回分别时的颓迷,而多了宝剑出鞘般的凌风锐气。
紧随在他身后的,是除夏侯惇外的大部分跟曹c,ao起兵的夏侯族兄弟,各个威风凛凛,j-i,ng悍结实,神采奕奕。
夏侯氏果真是人才辈出,燕清不禁感叹。
他在打量曹c,ao这一行人时,曹c,ao也在光明正大地打量着他们。
为首的燕司空容貌俊美绝伦,眸若点漆,眼底似有光华流转。着一身银底狮纹战袍,头戴金线青底冠,并无多余佩饰,只悬着一方小巧玲珑的官印,绶带共衣袂翩飞,优雅向他们行来。
落后他一步的臣下,则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列——左侧是衣冠济济、剑佩锵锵、眉目刚毅的一干武将。其中又以头戴三叉金冠,两道红缨嚣张高耸、末梢则随步履带起的劲风微荡,身着百花袍狮蛮铠,身长近一丈的吕布吕奉先,最为气势惊人。
右侧则隐隐以面带懒散笑容,襟口松散,手持从主公拿讨来的漂亮墨尖羽扇,倜傥fēng_liú的豫州别驾兼军师将军郭嘉郭奉孝为首,在他手边上并肩所行的,则是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几位文士。
燕清的视线在那几个努力板着面孔,却仍脱不开几丝青涩的拘谨的夏侯某某上一一掠过,悄悄地惋惜了一瞬,便挂上了得体而温和的笑弧:“孟德,别来无恙?”
等到了燕清跟前,他就要深揖一礼,朗笑道:“劳燕司空记挂,c,ao实不敢当。虽惭不才,既承司空之邀,定当听从调遣,竭尽全力,不使有缺,只求共扶国家,还天之常。”
“多礼做甚?”
燕清伸手欲扶他,可曹c,ao却不是装样子而已的,动作更快,已将腰弯下去了。
曹c,ao笑道:“礼不可废。”
“你啊。”
燕清无奈,极自然地顺着臂膀往下滑,不轻不重地握着曹c,ao的手道:“路上辛苦,然军中禁酒,我虽将为你设宴洗尘,也注定只能有r_ou_无酒了,还望孟德莫嫌。”
曹c,ao踌躇满志而来,又不是为混吃混喝的,听盟主燕清这般有原则,非但不感被怠慢的不悦,而更欢喜了:“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岂能轻破?如此已是好极,多谢司空。”
吕布的眼珠子不自觉地就黏在了两人一直没分开的手上,心里醋溜溜的,却什么都不敢做,只闷不吭声地跟着。
倒是头回见燕清势中人的那一堆夏侯,被堪称华丽的场面给震了一震,刚好不容易从燕清身上移开,就又对着吕布不断观察了起来。
吕布没j-i,ng打采,嘴角恹恹瞥着,并不搭理他们。
直到无意中瞅见燕清一边亲亲热热地携曹c,ao往主帐走,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手心上沾到的汗和灰给偷偷摸地擦回了曹c,ao的武袍上,心情才豁然大好。
当爽快人遇上爽快人,又刚好目标一致,非常明确时,对话就极为简单明快。
曹c,ao胆敢将全副身家压上来,既是看好燕清,也是极有自信的表现。他立意是要成大事的,早在来前,就跟幕僚们画好了进取之策,正巧与燕清的不谋而合。
一条一条快速对完后,双方都彻底安下心来,再聊聊天,就成了惬意的享受。
曹c,ao钦佩燕清虽身居高位,却毫无倨傲,品德高洁;而燕清对曹c,ao的感情就要复杂得多,但撇开那些因素不谈,与曹c,ao这种豪爽坦率、能说会道之人谈天说地,也确实快活。
郭嘉并不加入,只跟荀攸一起拉了在这场简单宴席上表现得有些腼腆,好在因他跟荀彧交谊颇深,才渐渐打开话头的戏志才说话;吕布冷冷淡淡,虽不无礼,却也半分称不上热情,除必要的招呼外,不怎么搭理别人,随人猜测他是自持武艺无双,才有着不好亲近的傲气;倒是张辽等人跟夏侯渊他们年纪相近,
在得知那人就是戏志才,且极受曹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