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能用药在冬日压制蛊虫,让我能下地行走,已经是万分幸运。实在不敢奢求太多,祖母也是,一切顺其自然便好了。”陆沉璧道。
老太太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拿了过来,递到陆沉璧面前:“且先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们先瞧瞧这些,给你挑个好字才是。”
谢松今日一早起来,先去陆沉璧房里放了糖,而后将自己衣服和面上的面具都换了才小心从侧门溜了出去。
他怀里揣着那包陶飞光给自己的药,想着找一个药铺的大夫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那药包被他打开,将里面的药材都分成了许多份,到时候只去一处寻问一种便是。但他想得周全,却未料到这京中药铺并未药材种类那样多。
问清了一些,但却也都是些常见的药物。已经是快正午时候,谢松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一串药包,心中有些坠坠。
若是陆沉璧知道自己无事买这么多药回来,定要生疑。自己这样早些出来便是想避开陆沉璧问自己同陶飞光说了什么。
思来想去,谢松准备将药随便挂在一家门口便是,捡到的人自行处理便好了。他这样想着便提步沿着路往前走。
正想着剩下的药材要如何查验,便听见背后一阵马蹄声,他连忙往墙边躲闪,便听见后面路人的惊呼声。
一队人马从路上打马而过,谢松眼睛从他们身边扫过,因着跟在陆沉璧身边这些日子,对着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也算有了些了解。
正当他想着这是谁家纨绔的时候,便听见背后路人的骂声不断,其间左相不断被提起,谢松回头看他们一眼,想要多听一些。
记得剑霞山庄现在倒是和这么些权贵打交道,自己若是知道多一些,想来日后同陆沉璧出去也是有用的。
可是没等他听上几句,背后人的议论又提到了克死妻子全家的右相。谢松不明所以,正准备凑近一些听,那群人便散了,只留谢松站在墙边挠了挠头,面上尴尬之色难掩。
他带着买的药左拐右拐,眼见着附近没人,便顺手挂在了一家人门口,快步走了。谢松心跳得有些快,心里不停默念着那些药材的名字,拐弯时候一不留神险些撞上了人。
那人带着斗笠面具,谢松只是一瞥,便道:“对不起。”脚步匆匆便往陆府的方向走去,那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等谢松转过拐角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还站在那里,似是看着自己。
奇了怪了,谢松心里想着,本想直接回去,却还是绕了几圈,还在路边买了碗馄饨吃了才往陆府后门去。
等确认四周没人,谢松才进了院子。路上遇见了不上嘴里默默念着的下人,他一听,那些人嘴里念的全是要准备的年货。
原来就要过年了。谢松心里默想着,从前还在天剑门的时候,一到过年就最热闹。在外云游的师兄师伯们都会回来,而门派里的师弟妹也难得的听话乖巧。
下山的时候自己也会记得给他们多买点小玩意带回去。但是今年……
谢松想着甩了甩头,转身回了房。这些多想也于事无补,等到这一切都解决,自己便回天剑门,给他们将墓碑都立起来,再守上几年。
只求他们在天上看着自己,多多保佑,如若真有不测,也求自己能一了心愿之后再死。
等到他又回到了木言的那张脸,才一推开门,便看见有几个小丫头站在门口,手上捧着衣服鞋子。
见他开门了,便微微一福身就从谢松身侧进了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将谢松换下来的东西收起准备拿去洗。
谢松刚刚开口想要叫住她们,便见着领头的那个丫头一福身道:“庄主叫你过去。”便也不等他答话便领着人走。
只留谢松在原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霸道。
但陆沉璧叫他,也管不得传话丫头的态度,一拍衣摆又理了理头发便去了。
到的时候陆沉璧正靠在枕头上,一边嚼糖一边看书,身上外衣也未穿,就披了一件厚厚的皮毛披风身上。见着谢松进来了,便问道:“一大早的跑出去干什么了?”
谢松咳了一下,有些心虚道:“去办点事情。”
果然陆沉璧听到这话抬眼看了自己一眼,虽然面上都是不满意这个回答的意思,但是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张嘴说了一个哦。
“怎么吃这么糖。”谢松走到桌边,伸手拿了拿那个包着糖的纸包,皱着眉道。
陆沉璧看着书懒懒说:“没注意就吃多了。”
“那不要继续吃了。”谢松将糖收起来,想要放进怀里,但是却想起来这样就同药包放在一起,便又临时改了动作,将纸包拿在了手上。
倒是陆沉璧看了他这动作,出声问:“你怀里收了什么东西。”
“没东西。”谢松道。
陆沉璧眯了眯眼睛,轻声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过来,让我摸摸你是收了什么好宝贝在身上。”
谢松闻言立即后退了几步,离开陆沉璧伸手就能摸到的范围。
“你过来!”陆沉璧将手里书一摔,冲着谢松喝道。一时间他甚至都想站起来走过去,到时候谢松被他吓到,说不定动都动不得,身上藏了什么自己一下就能搜出来。
谢松道:“没有什么。”
但他却见陆沉璧手撑着身下,似是要站起来,看他身体才晃了一下,谢松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一下将人揽进怀里。
“你好端端的乱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