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没有再说话,但是看着他皱着的眉头,陆沉璧心里突得有些羞愧,要是谢松知道自己能走,还会不会如此紧张自己?
他想着便也不再想知道谢松怀里藏了什么,又或是今日出去做了什么。陆沉璧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谢松坐在这里,而后道:“我且懒得管你今日做了什么,身上又藏了什么宝贝。但是你同陶飞光讲了什么,可以同我说说吧?”
谢松见着他,思量了一会,将陶飞光同抢走长啸的人有联系的事告诉了陆沉璧,并未提及药包的事情。而陆沉璧听了默了一会,缓缓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那些门派都收到信,里面言明你就是屠戮天剑门的凶手。陶飞光可有说到这个?”
“未曾。”谢松摇头,但他却想起了另外一事,他道:“我觉得陶飞光背后之人,那头长啸的怪人,便是杀害那三门派弟子之人。”
陆沉璧听了,皱眉道:“我听祖母说那人正是在放火时候与陶飞光撞见,那如若是他,他又为何要杀那三门派?况且他与你私下见过,为何却不对你出手?”
何止是不出手,还给了自己一本剑谱。谢松想着那人蒙面白衣的样子,似乎他除了抢走长啸,并未做过别的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谢松,你门派内可还有别的弟子活着逃过这一劫?”陆沉璧看着他问。
第32章
陆沉璧见他不言,便继续道:“如若不是你天剑门人,他便是同你有旧或是……同你门派中人是旧识。”
谢松摇头,直道:“我并未见过此人,天剑门中也无这样的门人。”
他说着便又默了下来,陆沉璧见他皱眉一句话也不说,心头又有些不快,拿了一边的书打了他一下道:“想不出便也不用想了,平添烦恼。”
“不也是你先提的?”谢松将书放在一边,这才问:“今日可还出去?”
陆沉璧摇头,伸手去拿谢松拿在手上的糖说:“这几日好生休息,过两日还不知晓要见哪些牛鬼蛇神。”
谢松按住他的手,自己拆开纸包给他拿了一颗:“今日最后一颗了。”
“你怎么把我当小孩一样。”陆沉璧啧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将糖吃进了嘴里。
原本就跟个小孩一样,谢松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话。陆沉璧含着糖安静了一会,又道:“昨日那个书生,是当朝右相侯奕。别下次你见着了也不认识。”
谢松点点头,他顿了一下道:“方才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一队城里骑马的人,听路人说是左相家的公子。”
“恩,那应该就是了。左相傅立行家的小儿子是出了名的纨绔,你见着绕着走便是。人家家有一个当皇后的姐姐,我们可惹不起。”陆沉璧说着冷笑了一声,将手下的书页翻得直响。
“我还听见路人说那位右相……”谢松见陆沉璧看过来顿了一下,想了下该如何说,他才道:“说那位右相克死了他妻子一家。”
陆沉璧瞥了他一眼,靠了回去平静道:“我还以为说了什么,原来是这件事。他新婚那日前右相家里起了火,火来的突然又烧得快,他岳丈家只有几个下人逃了出来。新婚妻子还有前右相夫妇都丧身火场。”
“前右相?”谢松疑惑问。
陆沉璧点头,随意道:“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不过那以后侯奕也未曾再提过娶亲的事情。这些年勤勤恳恳为陛下办事,倒也坐到了右相的位置。”他看谢松一眼,又道:“你便也不必将这种市井闲话放在心上。”
谢松见他不愿多提,便也不再问下去,只是陪着他又坐了一会,等到陆沉璧将书胡乱翻完,见外面日色下沉,才问了一句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沉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突然问:“你说这两日会下雪吗?”
“天气再冷些就会了,到时候出行就不方便了。”谢松道。
陆沉璧笑了一声,随口道:“那便好,你就好好待在府里,少在外面乱跑。”
谢松见他脸上带着笑看着窗外,默了一会才应了一声。
“今日去外面吃,你回来前我叫人已经去定了桌子,现在去吃了早些回来。”陆沉璧说着叫谢松去请老太太。
等到他换好衣服正在扎领口披风结子,谢松才回来道老太太不去了,只是叫陆沉璧今天不许喝酒早些回来。
因着晚上起了大风,谢松特意给他连手炉也拿上。吃饭的地方离得不远,便也只叫下人抬来了轿子。轮椅也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去,谢松抬头看了眼天色,还是叫跟着的丫鬟多带了件衣服,连伞也拿上。
“白日里还不见这样大的风,怎么晚上就吹得人脸上疼。”陆沉璧坐在晃晃的轿子里,伸手撩起一边的窗帘子,对着旁边走着的谢松道。
谢松将帘子拉下来遮住,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冷就不要把帘子打起来,马上就到了。”
“你又不知道在哪里,你怎么知道就要到了?”陆沉璧笑着说了一句,就听见外面谢松问轿夫还有多久才能到的声音。
又坐了一会轿子停下了,一边的小厮上去扣门,等着门开了,谢松原以为陆沉璧要从轿子里下来,没想到轿夫直接将轿子抬了进去,沿着院中小路七拐八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