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和尚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平庄眉头拧成了结转过头去瞪那两个和尚:“看我做什么?”
两个和尚连忙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种事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那多不好意思啊!
乔苒看了眼那两个和尚,忍不住翘了翘唇角,笑道:“一句佛号还真管用,不知道怎么回答喊一句阿弥陀佛就好了。”
两个和尚本能道:“阿弥……”
话到一半记起她前一句的话便立时收了口,只是这般,似乎了起来,将挑出来的那两本功德册抱在怀里,道:“多谢大师,这两本功德册我便先带回去了。”
怀玖大师又道了声“阿弥陀佛”。
平庄听的嘴角一抽,莫名的想到这位乔大人不久前说的话:一句佛号还真管用,不知道怎么回答喊一句阿弥陀佛就好了。
她拿着那块牌子,别说是两本功德册,就是想尽数搬回去,旁人又能说个什么呢?
待到女孩子带着唐中元离开之后,平庄这才记起今日来的正事。
“九叔,你什么时候还俗?祖母近日身子不大好,一直念叨着你,”平庄苦口婆心的劝着怀玖大师,“家里人都说祖母最疼你了,你便忍心看祖母这般伤心饱受相思之苦吗?”
一旁两个和尚听到这里连连“咳嗽”:这相思之苦不是这么用的,这平施主书读的委实少了点吧!
怀玖却连眉眼都未抬一下,而是看向平庄,正色道:“你这一次回长安是回对了。大理寺是个历练人的地方,你若是好好在大理寺带下来,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平庄翻了翻眼皮:“我一共才去了大理寺几日?跟着方才离开的那个乔大人跑了次腿之后便一直留在衙门待命。那些同僚说了,官差每日干的就是这等无趣的活,我想还是待祖母好一些了,回江湖闯荡去!”
怀玖却道:“一目十行、一心二用、过目不忘,那位乔施主这样的本事委实难得,你有机会跟在她身边,必然所获不少。”
世人多数浑浑噩噩,既不能自己做决定,能择一明主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已遁入空门,可这个侄子还是要寻个出路的。
怀玖敛下眼皮,遮住眼底的魅惑世人的颜色,再次道了声“阿弥陀佛”。
只是这一声佛号里多了几分无奈。
……
跑了一趟寒山寺,带回了两本功德册。
回到大理寺时,甄仕远正蹲在自己办公的屋堂中逗弄一只不知哪里弄来的花猫。
不知是不是困了,那花猫喵了两声,便闭眼不搭理甄仕远了。
“大人,玩物丧志啊!”乔苒走进门便笑了起来,而后道,“真弄了一只来了吗?”
甄仕远嗯了一声,将手里的鸡肉放到花猫身边的碗里起身介绍道:“它叫小花,就留在大理寺了。”说罢捻了捻须,颇有几分心虚的解释了起来,“这可是你大堂里那些同僚一直要求的,本官也只能照做而已。”
乔苒哈哈笑了两声没有戳破他的谎话,而是问起了正事:“大人手头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一直盯着元亨钱庄呢!眼下暂时没什么动静。”甄仕远回了她一句,又反问她,“你呢?一大早便不见踪影。”
乔苒道:“我去了一趟寒山寺。”
甄仕远闻言有些诧异:“是去请教那些人死状的事吗?”
“也不是。”女孩子说着将手里一本功德册递给他,道,“我去寻怀玖大师问了问,大师道三个月前的十五讲的就是阎王道的事。我便借了那日的功德册翻了翻,然后在你那本功德册上看到一个名字。”
甄仕远怔了一怔:“谁?”
“胡元子。”
甄仕远糊涂了:“那是谁?”留在阙楼的有哪家姓胡吗?
乔苒默了默,道:“不是世族子弟,是阙楼里的掌厨,”女孩子说着闭上了眼,回忆了片刻,道,“我记得根据画像来看,那个胡元子生前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死时是倒在后厨那里的,那把沾血的菜刀就丢在他的身边。”
这倒是符合凶手将阙楼里的人都审判杀完之后,再持刀自杀的推断,如此,从死亡顺序上是能说通的。至于动机,想必深挖一下应当是能挖出蛛丝马迹的。
甄仕远听的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这案子要解了?”若真是如此,她这是什么运气啊!非但撞见案子的运气非比寻常,就连破案的关键线索居然也来的那么快?
女孩子却抿了抿唇,道:“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