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姑爷照顾小姐,天经地义的事啊!
大抵是因为有了张解这一声承诺,红豆也轻松了不少,看着被精兵簇拥其中的马车缓缓而行,捂着脸又哭又笑,悲喜交加。
自己不能去是哭是悲,姑爷还在是喜是笑。
直到一行人渐行渐远化成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收回了目光,而后感慨万千:“还好东西备足了,不然真叫我不放心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好不容易挣脱开红豆的方秀婷冷哼道,“你那个姑爷都不自矜身份答应的那么高兴,哪还会不照顾好她?只可怜黎三公子了。”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也变得幽幽的。想当年黎三公子在金陵城里可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现在倒是好,居然搭上了那个比扫把星还邪门的原小姐。说扫把星邪门吧,至少对自己人是好的,而且只要不惹她,她都是极好说话的。可那个原小姐倒好,比扫把星还扫把星,害的黎三公子现在连个人都找不到,真是怪可怜的。
红豆斜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懂啊!”
方秀婷哼道:“你那姑爷的心思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红豆瞥了她一眼,突然警醒了起来,郑重呵斥她道:“那是我家小姐的姑爷啊,你少往跟前凑!”
这话说的方秀婷直翻白眼:“你那姑爷见了你家小姐哪还看得见别人?”再者说扫把星那相貌生的是真的好,她拿什么往前凑。
红豆哼哼了两声“这还差不多”才反手拉上了宅门。
小姐不在,这家里除了唐中元要每日去大理寺衙门当差之外就没有什么人要出门了。至于唐中元,反正他自己会爬墙,留不留门一个样。
小姐和裴卿卿这一走,总觉得家里少了什么似的。
……
城外的官道上车队正缓缓而行,裴卿卿趴在车窗口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兴奋不已:“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山西路?”
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惹得不远处的白郅钧回头望了过来,而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个憋久了好不容易出门的孩子!
乔苒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眼下才出长安,走不快的。”
“上一次我是自己跑出来的,”时过境迁,说起自己上一回离家出走的经验,裴卿卿毫不脸红,得意道,“是偷偷藏在拉货的马车里跑出来的,险些就被我爹抓到了呢!”
说起她那个惊为天人却脾气古怪的爹,乔苒也忍不住笑了,她顺口问道:“你爹不让吗?”
裴卿卿摇了摇头,忽地抿唇得意的笑了:“我偷了他的私房钱出来的。”
原来是偷了钱跑出来的,乔苒回忆了一番她那个脾气古怪的爹,只觉这倒是像他那个爹干出的事情。
不过虽然没有忘记带钱,可头一回离开长安的裴卿卿有些兴奋的过头了,看到好些没看过的好吃的,一路吃吃喝喝的,到余杭时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还好张解在余杭,她才没有被留在酒楼里刷碗。
大抵也是想到了第一次看到裴卿卿时的情形,乔苒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有些冷了。”朝马车外正往车里望来的张解扮了个鬼脸,裴卿卿拉下车帘,不让他看乔苒,而后坐回椅子上,开始看书打发起了时间。
旅途没有想象的无聊,却也远没有以为的那么有意思。
一连行了几日,裴卿卿开始拖着腮帮子看着车外的风景发呆了。
“这雪什么时候停?”她问。
乔苒看了眼窗外纷扬的雪花摇头:“不知道。”
“那我可不可以去骑马,让张解来马车里陪你?”女孩子又问。
总能控着马不急不缓的走在他们身边的张解瞥了眼他们的马车,道:“你的腿太短,够不到足蹬。”
因为腿短被迫放弃的裴卿卿面如土色,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我以后会长高的。”只是现在有一点点短罢了。
张解笑着不以为意,只是越过车窗看向马车内的乔苒,柔声道:“怎么样?需要歇息吗?”
乔苒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可在这一行将士组成的队伍之中,作为唯二的两个女子,另外一个就是体格异于常人的裴卿卿了。作为“最瘦弱”的那一个,乔苒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好。”
是真的还好,先前从金陵出发来长安时她就发现了这具身体并不抗拒远行,水路摇晃也不觉得如何,只是有些乏闷而已。当然,这对于大家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带着一个身体娇弱的女子前行会耽搁很多事情。
“已经行了两日了,”最前头的白郅钧听到了他们的话却回过头来,说道,“前头分道口就有驿站,我等去那里吃顿热饭休息一晚再走吧!”
这话一出随即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将士虽然不辞劳苦,可也是需要休息的。有了这句话,众人仿佛疲惫顿消,很快便走到了驿站口。
早在看到那么多随行的士兵时,驿站的驿臣便知道来人不简单,待到他们亮出身份还未走,”驿臣边走边道,“不过得知将士一路前行辛苦,还是将原本多要的房间也让出来了,已安排人去打扫了。”
白郅钧点头嗯了一声,回头看牵着裴卿卿的乔苒,问道:“乔大人,你看如何?”
行军途中一路从简,不过女子身体与男子不同,总要不小,虽说比不得长安城、金陵城外驿站的繁华,却也收拾的很干净,的厨房里烧了热汤热饭送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