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前的京城,原本应该热闹的大街,如今却透出几分萧瑟,最是应该繁荣的集市上,路旁店铺纷纷落闸关业,有的是被二皇子与六皇子的手下查抄的,也有许多是生怕被牵累,所以不敢开张的。
是以,去往品香楼一路上几乎是畅通无阻,根本不必如平时那样要避开人群。
“紫嫣,稍后到了品香楼,你与驭夫就等在外头,不要随我进去了。”
紫嫣点点头,有些忧虑的道:“姑娘,我看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要不要奴婢先去通知世子过来?即便世子没有空闲,能安排一些人来帮您也好。您单枪匹马的,对方又是皇子,万一不讲道理起来您岂不是要吃亏?”
楚君澜闻言笑了笑:“没事,你当六皇子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出现?他与二皇子都是聪明人,不到危急时刻他们是不会做出头椽子的,品香楼那边应该只是六皇子的手下,他应该不会亲自去。”
紫嫣闻言一拍脑门:“对呀!是奴婢想岔了,听说被波及的店铺有很多二皇子和六皇子哪里会挨个亲自去捣乱?”
楚君澜安慰紫嫣虽说的很淡然,但是她心里清楚的很,既然找品香楼麻烦的人是六皇子的手下,那么就不难猜出她今日要面对什么人了。
要知道,她在珍宝阁下发现六皇子竟然有虐杀同类嗜好之时,他可是与锦衣卫勾结不浅的。
不过片刻,马车便已停在一处三岔路口,撩起深蓝色暖帘,透过淡淡风雪便可看见在三岔路的中间伫立着一座双层的酒楼,品香楼的匾额黑底金字,在冬日暗淡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楚君澜吩咐紫嫣与驭夫稍候,便一跃跳下马车,缓步走向酒楼大敞的正门。
从远处看,便能瞧见酒楼里有人影来回走动,看样子十分的“热闹”,待到越发靠近,里头的说话声也就越清楚。
“诸位爷,在下一直奉公守法,品香楼也是老字号了。绝不可能沾染任何的污秽之事,若说我们窝藏罪犯,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诸位不信,在下也让您几位敞开了搜查,可您几位什么可疑人物都没抓到,怎么还能应是往我们身上扣帽子呢?窝藏罪犯帽子我们可戴不起啊!”是徐大老爷的声音。
“放你娘的屁!”一个粗狂的声音狠啐了一口,“我们锦衣卫办差,几时轮到你来指教了?给你脸才来搜查,才通知你关门,不识抬举的,我们一刀砍死你你你难道还能说锦衣卫的不是?”
“您这么说,未免就太仗势欺人了。”徐大老爷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显然是气的不轻。
“仗势欺人?”开口的是一个略微阴沉,却十分熟悉的声音,“实话告诉你,本公子现在就是要仗势欺人了,你又能奈我何?”
是淮安王二公子萧运畅!
楚君澜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萧运畅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以为他签了巨额的欠条后,就能学会收敛,没见他再来闹事,楚君澜也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不打算登门去催债了,谁料想,萧运畅竟然依旧与六皇子勾结前来捣乱!
六皇子之所以找上品香楼的麻烦,若说其中没有萧运畅从中作乱,打死楚君澜都不信!
萧运畅道:“来呀,既然他们执意不肯说出罪犯的下落,就给我砸,砸到他们肯说位置,若是再不肯说,就将他们给我绑起来挨个砍头,就不信见了血,还是不肯招出罪犯来!”
“是!”几个男子齐声答应,屋内里就传来乒铃乓啷的摔打声和怒骂呵斥声。
楚君澜紧皱眉头,一个箭步便闪身窜进了厅内。
“住手!”
忽然一声呵斥,正行动的锦衣卫都停下手头动作,转而看向萧运畅的方向,只等他的吩咐。
萧运畅翘着二郎腿坐在前厅柜台旁,正端着白瓷酒壶吃神仙酿,一抬眸,看见闯进来的是楚君澜,嗤笑了一声:“哎呦,我当时什么人如此没王法,原来竟然是你?你能做出这种事来,也不算叫人意外。”
徐大老爷焦急的走到楚君澜是身边:“你怎么来了?”
“大舅,您放心。”楚君澜给徐大老爷行了礼,用眼神示意他退后一些,随即冷笑看向萧运畅,“二公子,不知你们这是何意。”
“何意?品香楼窝藏罪犯,我们是来办差的。”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罪犯,能够劳动锦衣卫亲自出马?又是什么样的罪犯有如此大的本事,锦衣卫与淮安王二公子都触动了,还没抓到?到底是罪犯太厉害,还是锦衣卫的能力退步了?”
楚君澜问的尖锐,丝毫没给在场之人留面子,听的徐大老爷直皱眉,生怕矛盾会进一步激化。
萧运畅也被问的一噎,面色铁青的道:“好你个小贱人,我告诉你,我们办差是名正言顺,你再敢阻拦……”
“啪!”的一声脆响,萧运畅的脸歪在一边,这一耳光挨的太突然,他来不及反应,被打的咬到了舌头,一丝血线顺着他嘴角滑落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徐大老爷已经被惊呆了。
“大胆!住手!”锦衣卫众人抽出绣春刀,“锵”的一声利刃出鞘,品香楼大厅里的伙计们吓的连连惊叫。
楚君澜不在乎自己被刀指着,一把抓住萧运畅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反手又是一个大耳瓜子。
“啪!”
又是一声,萧运畅脸一歪,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我说过,还敢造次,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看来二公子的记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