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战寒爵以吻封缄。
他含住她干燥的唇瓣,指腹温柔地擦拭她脸颊的泪痕,深吻间低哑呢喃:“你连命都不要了,我还能拿你怎么办?但是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我当然不会再跑去跳楼……”宁溪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有勇气站在阳台上。
现在想想都是后怕。
眼泪慢慢停住了,内心涌起的都是忐忑和兴奋,她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结果战寒爵认输妥协了……
“溪溪,你刚才怎么能跑去跳楼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暖暖交代?”慕老太太惊恐的心落回原地,拉着宁溪的手,又惊又怒:“谢天谢地,你总算平安下来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宁溪尴尬地朝老太太挤出一个愧疚的笑脸:“外婆,我让你担心了……”
“傻丫头!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和战家的人在一起,你要承受的远比普通人在你这边了,就算我想骗你,大概也没机会带你去医院了。”
“如果没有外婆,你是不是还真的想先把我骗下来,再带我去医院?”
“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战寒爵说完,长臂将她紧紧搂着,带着她和慕老太太下楼,径直往安全区域走去。
以后没事一定要把通往顶楼的门锁好了。
他其实也很迷惑。
拖两个月给她一丝希望,到底是对不还是不对?
如果两个月后孩子还是不健康呢?
……
直到从顶楼下来回到了客厅,宁溪那张惨白的脸才逐渐有了血色。
过去的这三天,她真的是食不知味,随时随地都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也许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束手束脚。
换做以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不惜以跳楼为代价,要挟战寒爵答应她某些事。
既然决定让宁溪留下孩子,慕老太太立刻吩咐佣人以孕妇的最高标准照顾宁溪。
佣人炖了滋补的药粥,宁溪感动地捧着小碗,咕噜噜的喝着,之前不觉得,现在坐下来真的觉得肚子好饿。
吃完一碗药粥,宁溪刚放下餐具,战寒爵修长结实的长指忽而伸了过来,在她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干嘛?”宁溪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一下。
战寒爵的手顿在空中,俊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你嘴角有一颗米。”
“我自己来就好……”宁溪赶紧拿纸巾擦嘴角。
不是她对战寒爵不亲近,而是这三天她的神经时刻紧绷着,生怕他逼她打掉孩子,现在还没有转换过来。
战寒爵唇线抿得发白:“看来我在你心里,已经变成了洪水猛兽?”
说罢,他便起身收拾了餐具,径直往厨房走,背影有些落寞。
宁溪心尖像被扎了一下,刚想追过去解释,本意不是想避开他,只是太担心孩子以至于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可她还没跟过去,慕唯恒就进来了。
慕唯恒是听说了宁溪怀孕,特意赶回来的。
宁溪也不好把他晾着。
“溪溪,你这次是真的怀孕了吧?”慕唯恒盯着宁溪的小腹,戏谑着开口:“可别像你那个闺蜜乔心安,挺着一个假肚子,竟然堂而皇之地嫁给阿衍,还整天耀武扬威,还好被我们撵出去了。”
“撵出去?”宁溪震惊:“心安不是自己走的么?”
她其实并不知道当时在慕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乔心安怀孕被戳破,跟着就离开了。
她那几天被战寒爵逼得快疯了,一直没有细细询问过这件事。
而且当时她给乔心安打电话,乔心安也丝毫没有提起在慕家的遭遇,好像就是她自己无颜再呆下去才离开的……
“她那种拜金女要不是被人撵,怎么可能舍得自己走?慕家大少奶奶这个招牌,在外好用得很吧。”慕唯恒不屑冷哼。
“心安不是这种女孩子!”
宁溪气愤的反驳。
扭头她又对着慕老太太解释:“外婆,你和心安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看她像拜金女么?她哪怕有钱也拿去捐给孤儿院了,从来不跟人攀比,就连出席活动都是品牌赞助。”
“既然她这么高尚,还为什么要假怀孕欺骗我们?”慕唯恒继续讽刺。
宁溪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最终还是决然道:“因为外婆那会以为心安怀孕了,表哥不希望她失望,便决定先奏后斩,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怀上孩子,所以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慕老太太略微沉下了脸。
她当时也的确是太愤怒了,事后想想,乔心安大概也没这个胆子和能力买通庄园的医生,但哪怕她误会了,也绝不会再把乔心安请回来。
“无论善意是否,欺骗就是欺骗,只是我很好奇到底她在这场骗局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假怀孕这个主意,是她还是阿衍先提出来的?”
宁溪语气怜惜又心疼:“当然不可能是心安!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强迫的,她压根不想卷入慕家的是非中……”
要不是表哥那晚喝醉了酒把心安拖去酒店……
后来也不会闹出怀孕乌龙事件,更不至于被牵扯进这些事!
可是她又不能说慕峥衍和乔心安的开始那么不堪。
“胡说八道,我看阿衍是被那女人蛊惑了,她才是主谋!”慕唯恒听到宁溪把原罪扣在慕峥衍头上,好像乔心安才是受害者,怒气冲冲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