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爷一直认为自己为人耿直,从来都不会接触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偏偏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被墨子柒这只小狐狸说动心了......
“小王爷,等到了介休城后,不论别人跟你说什么,都千万别提我是梅城县衙的师爷。”
“咋的?介休城...有你相好?嫌弃说师爷...丢人?”
百里守诚清早被人弄醒,此时正处于稀里糊涂的状态,揉着眼睛看着车厢另一侧坐着的白玉笙,便直言问道。
“不是...毕竟进入介休城以后,我这样的官职很难在知府面前说话,所以...您必须将我当做景王府参军来看待,当然...这个官职不要直接说出来,最好让那些人自己体悟。”
“我说?有用吗?”百里守诚打了个哈欠,随后目光朝着车厢外斜了斜。
“那些人可是都知道你的身份,即便我不说,介休城那些人,恐怕也认定了你师爷的身份,这种谎话说的根本没有意义。”
“别废话,你还想不想救下屈姑娘了?”
“额...好吧,白参军,我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也会乖乖配合您的!~”
百里守诚懒洋洋的答应道,随即又朝着白玉笙问道:“还有事情吗?没事情我便继续睡觉了,你是不知道啊...昨晚,鲁通判那些部下身上臭得很,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等会再睡,等到了介休城,那些人肯定暂时不敢动你,你想办法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你又想做什么......”
“我要把这只狐狸放生!”
“我靠!你这么残忍?这狐狸被你养的只会吃烧鸡和烧鸭了,你把它放回森林,你是准备以后让它自己想办法做熟食?”
“别废话,做不做!”白师爷板着脸问道。
“好吧好吧!您说什么是什么,谁让你家大人也不敢惹你呢!”
“可怜小狐狸...你竟然被这么残忍的人养着,明明还不大,便要被抛弃了......”
“嘎吱!”
“老白!它咬我耳朵!它咬我耳朵!”
“......”
旅途,向来都需要自娱自乐,若是寻常,白师爷绝对不想和这样唠叨的人待在一起,毕竟那么多事务等着自己去做,他根本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可是这三天,在车厢里的交谈,却让他忽然明白,即便是这样讨人烦、胆小如鼠且脑袋不灵光的人,偶尔也会让自己感觉挺有趣的。
或许...这是自己也跟着退化了吧,白师爷无奈的想到。
不过...似乎有些理解大人的想法了。
至于墨子柒呢?仍是那种欢脱的性格,似乎什么在意过的,也从来没有认为有自己过不去的坎,整日都是得过且过的,倒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方式。
当然,墨子柒身上究竟背着怎样的担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至于自己为什么想要救下屈湛,却又是旁观者清了......
一转眼,时间过得飞快,墨子柒趴在窗口,看着车lún_dà的太阳当空,猜想此时应该到了晌午,便顺着官道的方向朝远处张望,果不其然,一座城池的影子逐渐清晰,由远及近,从碗那么大,渐渐变得看不清了边界,再看到两个身着守城兵卒衣裳的人,便清楚此刻终于是到介休城了......
“二位大人备好行囊吧,城内不允许驾车,稍后进了城门,便需要将车交付给车行的伙计了。”鲁通判回身撩开车帘,朝着内侧假寐的白玉笙和百里守诚道。
“不知道...咱们稍后去哪里?”白师爷睁开一只眼睛,盯着鲁通判的背影问道。
“先安排两间客房吧,虽说是要审问小王爷,可毕竟此时还没有定罪...当然,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所以还是应该为二位接风洗尘的。”
“那好,稍后请鲁通判为白某准备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不算事情,即便是白大人看中了我的哪个宠妾,送给您,我都不会心疼!”
“留着你的宠妾吧,给他...也用不上。”百里守诚看见白玉笙眉心微皱,以为鲁通判这句话刺激到了他的痛处,便连忙阻拦道,却不曾想...自己也说漏了嘴。
“没事...那天晚上您说过的话,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
“我说过什么?”白师爷眯着眼睛,似是在揣测着这句话中的含义。
大概五、六个呼吸后,二人才终于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随即百里守诚便连忙下车,似是想办法在为白师爷拖延时间,而白师爷此时则抱着小狐狸走下了车,将一个布包拴在了它的脖子上。
“大人,记住...每日卯时、午时、子时,您都要过来见我,咱们待交换了情报,您才能离开,期间必须做好伪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您的身份,甚至看到您那张脸!”
“包袱里面有帷帽、两套衣裳,一套黑色罗裙、一套夜行衣。”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要和别人动手,或者是起争执,否则被人发现身份,咱们便处于被动了。”
“如果饿了,没钱吃饭,记得来客栈找我。”
“如果渴了,记得将水烧开再喝,免得得病。”
“额......”墨子柒忽然觉得,其实白师爷有时候也挺唠叨的,此情此景,让她忍不住想起老父亲告别女儿的情形......
“哦...对了,大人和小王爷说过什么吗?什么叫我用不上?”
抬头看着白师爷似笑非笑的面庞,狐狸状的墨子柒莫名感觉有点心虚,四目相对时,又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