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颖士菊荣诗:“紫英黄萼,照灼丹墀。”
好名字!好名字啊!
衬上那般二八佳人,巧笑娇容,世上颜色都带上了几分娟丽。
好女儿!好女儿啊!
洪景来不由得迷离了一会子,看到闵廷爀和闵景爀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一口口水呛在嘴里,根本压不住,立马咳了出声。
那小白脸儿一下子就通红了,当着人家爹和伯父的面,谗人家的小女儿,真真是狗渣男一个,坏得很。
“今日……天气真……真好……”洪景来口不择言。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可逾越!”闵景爀居然没有怎么生气,只是这样说道。
逾越是什么意思?洪景来一面点头,一面开始联想。他作为一个男子,还是成年男子,去偷窥人家未出阁的小姑娘那肯定是逾越。但是很显然人家亲爹指的不是这个,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会是什么呢?
啊!
三书六聘!
自由恋爱这时候绝对是贬义词!怎么可能允许有自由恋爱这种事情,那玩意儿有个时鲜的名字叫“私奔”,一般还夹带着“野合”。绝对不是什么好词汇,好人家要是沾上这种东西,那真就是一辈子蒙羞。
不管洪景来喜不喜欢,也不管闵景爀愿不愿意,由本人去谈论这种事情就是逾越,就是不合规矩,就是不成体统。
怎么办怎么办?家里老母亲倒还是在的,可是搁的老远,还在铁山郡老家呢。这年头让这样的老太太赶路,那等于送半条命。
而且家里老太太也没有给人保过媒啊!更别说亲妈给自己家儿子找老婆,这么直接也有点于理不合,没有个亲眷从中转圜不行的。
“明白了明白了!”洪景来突然想起一位长辈。
惠庆宫洪妃娘娘!
三口两口扒拉完面前的青鱼荞麦面,洪景来提起裤子就往回跑。写好了官衔牌子立马让韩三石往昌庆宫门外递,和撒了蹄子的傻狍子一样。
就算惠庆宫洪妃算洪景来的亲姑妈,洪景来想要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家毕竟是思悼世子的世子妃,算是王室的女人。再亲的亲戚想见面,也要申请再报备,最后批准。
这个程序可长可短,不过是使不使银子的事,洪景来这时候还在乎钱?抓了一把大票就塞给韩三石,让他务必不要小气,能今天下午就见面最好,不行的话明天也可以。
反正这把票子随便使,重要的是见到咱们的姑妈洪妃娘娘!
韩三石差点蒙了,手里攥着近乎千两的大票,居然就是为了向宫内递一个牌子。这是出了什么大事,火急火燎的要去见洪妃。
洪景来那心头小鹿乱撞,才没心情和韩三石解释呢,只吩咐他快去,越快越好。
既然都这样了,韩三石只能一头雾水往昌庆宫赶。洪景来本来想着在家等消息,但是那种心情和高三小男生看到校花,且发现校花他爹不阻止两人交往时的那种心情一模一样,描述不出,莫名……
没有苍蝇一样在家转了三圈,结果还是牵了马,一溜烟儿往宫门跑了过去。韩三石已经在宫门交涉了,守门的内禁卫以及内监很简单的问了他几句。一听只是要见并不炙手可热的惠庆宫洪妃而已,自然有些惫懒。
想见绥妃的那都是大把大把的银钱洒下来,排着队的来送钱。而洪妃到底隔着一层,丰山洪氏现在又不掌权,来见的还是洪景来这样一个晚辈。
想来是不会舍得花几个钱的!
正想着,就看到韩三石从荷包袋里往外掏钱!一张两张三张,一百二百三百,守门的门郎像是闻着钱票的喷香,突然出现。
“本官办事历来公允,你家大人既然分属洪妃娘娘之侄,按例可以拜见!”
说完之后,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放到胯前,像是要扶住腰上的刀,又像是在等什么。
韩三石哪里不懂,立马抽了一张二百的往人袖子里塞。那门郎眼睛像是镀过24k钛合金的,盯着韩三石选哪张,等看明白是二百的以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就猛的收手。
这手就又背到身后,吩咐一个内禁卫收下韩三石拿着的官衔牌子。眼看着大头打发走了,韩三石了解行情,其他的内禁卫和内监都是二十三十这样的小票,人人有份。
“且候着吧!”一名小内监的声音挺脆。
总算办成,韩三石正准备找个地儿喝口水,冷不丁洪景来就窜到了他身后,直挺挺的杵在哪儿,眼巴巴望着那个小内监往宫门里走去。
“噫!阁郎你怎么来了!”韩三石被吓了一大跳。
洪景来才没空理他,心心念念着那个小内监快出来回话。
“真是奇了怪了!”眼前的洪景来都没风度了,活像个二愣子。
就这么在宫门口等了足有一个多小时,那个小内监才复又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是一个申请的申字,应该是取用的地支中的申来代表顺序。
“限一个时辰出宫!”
“省得省得!三石!”洪景来瞥了一眼那个小内监,示意韩三石再给这个小内监一份钱。
这还要人家引路去惠庆宫呢,洪景来又不可能认识后宫怎么走,统共才两个小时的会面时间,路上要是浪费一个半小时,那还玩个锤子。
又塞了一张三十的,小内监居然给了洪景来一个“我看好你哦!”的眼神,洪景来一激灵。连忙请人家头前带路,略过搜身,赶着去见惠庆宫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