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下属见地成熟,仿若未下山的修仙者在入定中历尽了沧海桑田。
她感到一丝羞愧,笑道:“你真是个思想开通的人,也很乐观。”
贵和用笑容为他的真实年龄作证:“穷人就得乐观,45deg;角的忧伤是留给郭敬明那种有钱人的,我这种人哪怕兜里只剩一块钱也得开心地吹着口哨,不然就是把悲伤逆流成河也换不来别人的同情。您还能消沉,说明您拥有的东西很多,觉得不快乐,是因为追求的不是幸福,是比别人更幸福。”
“你真有意思,看来我该向你学习。”
“我们应该相互学习,我学习您的才干,您学习我的乐观,这叫互补。”
“学习前能先吃顿好的吗?”
郝质华无意中舔舔嘴唇,先前在宴席上几乎没吃东西,空胃囊里装了一瓶烧酒,这会儿烧得像火炉,急需投入别的柴薪。
他们去对面的火锅店吃涮羊肉,新鲜的肥羊加陈皮枸杞一起炖,汤汁奶白,肥而不腻,两个人毫不费力干掉一斤,贵和病后胃口大开,吃得停不住嘴。
“他们这里的羊肉就是比申州的好吃,真香。”
郝质华又往锅里倒入一盘肉:“这里靠近牧区,水土不一样,说到羊肉我上次出差在内蒙吃到的更好吃。”
她一提内蒙贵和就想起那次的惨痛经历,问她有没有陪那酒仙县长喝酒,他觉得他们那儿的人喝酒像喝水,当时若不是被灌爬下了,也不会错过与父亲最后的相见。
那次郝质华也成了县长的座上宾,她酒量不错,没步贵和后尘,听他大骂国内的酒桌文化,相应地发表见解:“他们那边本来就是酒桌文化的发源地,在酒桌上上下级关系分明,敬酒礼仪中存在明显的尊卑关系,有敬酒和罚酒之分,很像游牧民族在部落帐篷内欢宴的景象。”
贵和听了更有理由表达反感:“所以这不是中国的正统文化,应该反对和遏制。”
郝质华见他疾言厉色,很想捉弄他,指着桌上的酒瓶说:“那我们也别喝酒了,把这两瓶没开的啤酒拿去退掉吧。”
贵和连忙阻止:“别啊,我们这是朋友间交流感情,喝酒是为了助兴。”
“你的病都好了?”
“好了,我属蟑螂的,自愈能力很强。”
“我怎么觉得你属耗子,胆小如鼠。”
“那您是属豹子的,熊心豹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