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就是有点紧张。”唐之阳摇摇头,反手在乐时的手背上安慰地拍了拍,“我吃了药。”
制作人全程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在rap部分时终于露出了惊讶神色,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歌曲会被这样修改,也没有想到看似可爱乖巧的万幸会说出那样的唱词,他推了推眼镜,看看词本,又看看表演的效果,在音乐停止的时候震声大笑,也不管满室尴尬的沉默寂静,他合掌说了一句:“改得乱七八糟,好玩。”
李想一脸苦笑:“老师,您看有什么修改意见……”
制作人耸肩摇头:“没什么话可以说的,爱玩就让他们玩。不过嘛,我总觉得音乐里缺了点什么——让我问一问,”他犀利的目光从镜片后s,he出来,情态半痴半癫,嘴上歪着个意味不明的笑,乍一看去有点狰狞,“你们怎么理解这首歌的?随便说,没关系,就说是个不明所以的屁也没关系。”
饶是李想给他们打过预防针,再三叮嘱他家的制作人脾气古怪,可没想到这位妙想奇思的前辈算是特立独行到底,李想被他的话说笑了,见没有人自告奋勇回答问题,制作人又说:“那个唱rap的先来讲讲。”
万幸猝不及防被cue了一手,眨着一双惊恐无辜的眼睛出了列,摸着下巴思考一阵,万幸说:“我第一次听这首歌,觉得这是一首在迷雾中寻找方向和真相的歌……前半段没有特定的主旋律,其实还真挺……”他咬咬牙,小声说:“意味不明的。好像这儿拿了点旋律,那儿找了点要素,拼拼凑凑的没有正形。”
“后半段就像突然找到了方向似的,突然就明朗起来。好像……找到了答案似的。”
制作人古怪地嘎笑两声,说:“你找到你的真相了么?”
万幸一怔,旋即耸耸肩,回答:“我现在还挺迷茫的。”
制作人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声音嘶哑:“祝你找到参加节目的意义,也希望你能把你想要找的方向和真相唱出来。”
他又探头向李想说:“要是这队能全部出道,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李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仍然点头:“您说得都对。”
制作人干咳两声,恢复了中规中矩、正儿八经的模样:“这组的舞蹈实力特别强,希望你们可以保持。尤其是……”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乐时,李想立刻跟进名字,但他也没有任何要记住的意思,只是单说了个“你”字,又毫不避讳地转头问:“他现在第几名啊?”
那头的监督立刻手忙脚乱地翻起手机,过一阵回答道:“第八名。”
“怎么才第八名啊?”制作人失望地摇摇头,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大声说:“你们再把副歌跳一遍,我去给你们宣传宣传。”
pd向李想投去求救的目光,李想的眉毛无可奈何地弹了弹,垂死挣扎地试图提醒自家任性的制作人,意料之内的收效甚微,兴致勃勃地录下一段一分多钟的舞蹈,制作人当着他们的面发了条微博,对每个人都进行了简短的点评,又堂而皇之地艾特了创偶的官号和李想的大号,他向乐时束起了一根食指,笑着说:“祝你拿第一。”
录制很快结束,工作人员一边收拾机器,一边低声抱怨:“这叫人怎么办,这制作人一直不按常理出牌,之前还在微博上怼人来着。本来台里就警告过李想不要带他出来玩,你看看嘛,本来可以剪掉的片段,他这一宣传一艾特,这次又要搞砸了。放出去也不是,不放出去也不是,烦死啦。”
“你有种不听他写的歌啊,每次都真香。”
“我错了……”
李凌京还在回味制作人的一言一行:“有一说一,我一个朋友特喜欢他,真的。”
万幸以肘撞了一下他的腰,笑:“无中生友?”
“不可以说怪话,万幸练习生。”李凌京朝他俏皮地一呲牙,做了个威胁的鬼脸,“不过我还挺奇怪,这制作人说话神神道道,好像和节目组蓄意作对,照我说这其中怕不是有蹊跷。”他突然合掌一拍,诡秘莫测地说:“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和规则对峙的卫道士,专门揭发真相……”
万幸不再理会他的胡思乱想,到唐之阳那儿去关心他的脚伤了。李凌京见没人听他说话,十分寂寞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唏嘘:“小乔呀小乔,我的固定倾诉对象,你要是在那该多好……你本来不应该走的。”
乐时不远不近地向他看了一眼,有些在意这句本不应该。
他的排名下降了,意料之内。
但在录制期间,他没有任何增加曝光率的手段,在拿不到任何通讯工具的情况下,他无法做出及时止损的澄清,由本人进行澄清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决,一方面私联的聊天记录并非杜撰,他百口莫辩,一方面在封闭期间使用手机是违规行为,江河和苏乔都因此受到过警告,尽管他们揭发楚湘东的事情是正义之举,但成绩与人气却因此受到连累。
随着第三次公演舞台的迫近,在巨大的练习压力与对未来的迷茫状态下,练习生之间的负情绪往往更容易暴露。早间乐时耳闻《锦衣行》组刚出了周望屿与组员不和的事情,尽管周望屿今天已经归队正常训练,在这时乐时又听见李凌京的“本不该”,心中的犹疑更甚,于是他找了个空子,要问苏乔的具体情况。
李凌京谨慎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不以为然说:“我这人听到的小道消息比较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