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斯菲尔道:“这床躺着也凉快,这褥子摸起来跟流水一样,真舒服。”
又从腰边摸出一个玉石雕刻的奇怪模型,圆圆的,有洞。虽然看不出是个什么,但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就对了。
“哎,宋师伯就是会享受啊。”
降渊躺下去,摸了摸枕头,道:“就是有点儿硬。”
学生们正在享受,这时忽然听邬临寒低声说道:“石头,能不硬么。”
“……”
其他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邬临寒站在床头的y-in影里,光线昏暗地照着他半边脸上,幽幽地盯着众人。
“这里的一切都是幻术。你们枕着的是石头,躺着的是冰川,身下流淌着灰色的河水。而你--”
他看向菊斯菲尔,眼里浮现一丝古怪的笑意。
“你手里拿着的,是一颗骷髅。”
“……”
“!!!!!”
“!!!!!!!!”
短短几秒钟,几个学生全都从床上翻起来,蹿到了邬临寒身后。
徐简说过邬临寒不会受幻术的干扰,所以此刻众人很相信他。
“这,这这这……”菊斯菲尔牙关发抖,一想到刚才他深情抚摸过一颗骷髅,整个人就不好了。
降渊站都站的很奇怪,“我就说怎么感觉有点晃呢,原来是站在冰上的。”
丞邪背贴着墙,问:“那我们背后这墙是什么?”
邬临寒:“也是冰川。这整个山庄,都是冰川所化。这里的食物也不是食物,都是冰做的……”
常威威:“那,那那个宋师伯呢?”
“他是活人。”
其他人都没明白他意思,菊斯菲尔是听鬼故事长大的,“你,你说他是活人,那其他人呢?”
邬临寒的眼睛眯了眯,“其他人都是冰雕而已。”
几人听后,默默回想方才见到的那些仆人,越想越觉得瘆人。
“靠,那老子不是看了一场冰雕现场直播……”菊斯菲尔嘟囔道,又看了一眼邬临寒:“我就说你一直盯着台上都不为所动,搞半天在你眼里就是冰块相融而已。还以为你发育有问题。”
话题有点跑偏了,丞邪轻咳一声,“那什么,现在怎么办?”
他是在问邬临寒。
“跑?”
现在也只能靠邬临寒了,其他人看到的都是幻术。
邬临寒看了一圈,道:“现在这里面到处都水,我们进来时的冰路已经被融化了,现在要跑,只能跑进冰河里被淹死。”
菊斯菲尔有些着急,“你刚才怎么不早说?你喊一声我们就跑了啊!”
邬临寒道:“他的幻术十分强大,一开始我也被迷惑了,并不能完全区分幻境与真实。直到方才,看到墙上的那些照片,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丞邪想起了,“照片?那些照片是真的吗?”
邬临寒道:“是真的。所以,破除幻境的关键点,或许就是紧盯着那些真实的东西,这样就不会被迷惑了。”
他说完后,丞邪便扯过降渊,两人一眨眼不眨地对视着。果然,片刻之后,丞邪眼中的原本雅致j-i,ng美的房间和墙体逐渐褪去,入目一片冰天雪地。而他们此刻是站在一片巨大的冰块上,四周都是湍急的河流。
“真的!”丞邪大声说道。但他随即发现降渊不太对劲,问他:“你还不能看到冰吗?”
降渊摇了摇头,闭上眼:“或许破除幻境,还有其他的条件,我不符合。”
他说的‘其他条件’是什么丞邪有点头绪,他和邬临寒都是乌臣家族的人,倒是有流传说他们祖上在古地球时代的确曾经有过修真(而且还出过大拿)的传闻,不知道是否与这有关。
说话的这功夫,众人感觉到越来越冷,是那种真正透骨的寒冷。其他人都分不清幻境与真实,便是由邬临寒和丞邪两人站在外边,防止其他人掉下去。
常威威顺着邬临寒的裤腿坐在他脚边,哭起来,“呜呜我们好可怜啊,在外面热死,在这里面冷死。”
邬临寒道:“刚才天边起了浓云,又刮了大风,宋师伯就匆匆地离开了。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老师来了。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
听他这样说,大家才略微安心。
结果一群人站着等了快一个小时,都快冷成冰雕了,外面没一点动静。
降渊眼睛一闭一闭的,丞邪把他弄醒,“别睡,睡过去就会被冻死了。”
这周围冰天雪地,眼睛看不着,就会在心理上产生懈怠。
降渊惊醒过来。
就在这时,几个人忽然看到屋外面起了一簇火苗。
红艳艳的,预示着温暖。
但大家却不敢轻易走过去,都看着邬临寒和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