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米特不再追究,安卡拉也挥退随从,恭敬地请出了圣蛇埃乌斯。
嘶嘶……主人……心爱的主人……
埃乌斯忧郁地摇摇金黄的尾巴,欲哭无泪。
为什么它能感觉到主人的心情很不错?
明明它都不在主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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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书记官……我很想他……”
从朝堂下来回到王宫,十一岁的斐丽丝转身扑进了书记官的怀抱。
登沉默着安抚公主。
“杜米特将军还是没有消息是吗?”她仰头问道。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是……”近一个多月了,王兄仍然杳无音信,小姑娘的心紧紧地悬着无法放下。
“刚才公主做得很好。”
登用她在朝堂上的表现引开了话题。
斐丽丝虽然年幼,但是在朝堂上发言时目光锐利有神,声音清脆有力,她的视线扫过,重臣们无人敢当面抗旨。
“大王不会有事的。大王不在家时,是公主守住了他的玉座。”
被书记官夸奖,斐丽丝的小脸红晕了,但是她把十指交叉在胸口,握紧了双手,目光瞬时坚定起来。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兄长的玉座,有不轨之心者,必须死。”
蛇王失踪,这件事布陀的上层都知道了,蛇王和斐丽丝的父辈们不乏有人想要趁机夺取蛇王的宝座,连老首相阿布都被牵扯进巨大的政治漩涡。
登牵着斐丽丝的小手踏上布陀的朝堂。
军队忠于蛇王的继承人,文官大部分听命于书记官,两人联手便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全部镇压。
年幼的斐丽丝从此踏上了政治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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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的心情确实很好。
事情要从他和孟斐士两人在水边被人斥骂之后说起。
几个衣着不整、挺胸叠肚的男人拿着棍木奉长矛,骂骂咧咧地从远处的芦苇丛中走了过来。
“这里是哈桑大人的地盘,禁止偷猎。你们把野鸭子留下,快滚。”
“看来有住的地方了。”孟斐士笑盈盈地。
天还没黑,两人已经住进了那位哈桑大人最好的卧室,吃上最好的佳肴。
孟斐士把哈桑所有的手下都打败了,他有分寸没有伤人。
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地头蛇哈桑强装出笑脸,拿出美酒美食,在室外大开宴席款待两位“贵客”,同时招待附近的商旅和乡民。
一名红发银灰色眼眸,披着毛毛斗篷的贝督因人带着几个伙伴混进了宴席(这种酒宴是对外公开的,谁都可以去,阿拉伯人常常如此)。
他自称“舍赫”(舍赫不是人名,是贝督因人的族长、长老们通用的称呼),自来熟地和所有人打成一片,酒足饭饱之后,他让随从“咚咚”地敲起响鼓,自己即兴弹起三弦琴,面向主宾孟斐士,神情专注地唱起了音韵优美的诗歌,博得满堂的掌声喝彩声。
此人用北非游牧民族的方言,孟斐士没有听懂。
蛇王看了孟斐士一眼,轻声地翻译起来。
【你的美丽脸孔坦露在人们面前,
为你倾倒的人却难免遭到非难。
你的潇洒神韵打动着我,
让我心如潮水难以平静。
你的气息甜美如麝香,沁人心脾,
你的津液甘美如醇酒般醉人。
天神只得将你逐出乐园,
因为仙女也会为你神魂颠倒。
你的傲慢使你如同鹤立j-i群,
因为皓月也是因身在高空而更显清辉。
他曾对我这羚羊般可爱的人儿许下诺言,
我惴惴不安等待诺言实现的那一天。
他的眉宇间流露出真情,
可是怎样才能让他保证诺言?
人们说:‘您怎么跟这没有胡须的少年谈情说爱?’
我要说:‘无知的人们,你们少说无稽之言。
跟他亲吻如同跨进乐园,
他唇里流出的津液如仙河水般甘甜。’】
(一千零一夜 祖白绿之爱)
月色星光,烈烈燃烧的火把,狂呼欢乐的人群。
热情洋溢的酒宴上,蛇王忽然抓住孟斐士的手臂,凑到孟斐士的耳边,轻声说:
“奈夫图殿下,你被人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