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临贵地,孟斐士对这里没什么具体了解,舒心地洗完澡后,他将三年来留长的黑发披散到后背,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他带着俘虏因此不能走捷径从米特城经过,而是要绕远路从西沙漠返回上埃及,这就需要更多的补给。
凭着他的身手,两人吃饭住宿都不成问题,然而如何在短时间内得到诚实可靠的向导和大量补给,如果不偷不抢不卖身,这的确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看看那些穿越或者重生的前辈们,他们不仅把地球大气层穿出了无数个臭氧层空洞,造成严重的气候危机,而且几乎人人都会一手,即使没本领还有作者为他们开的金手指。
孟斐士认真地想了想自己能做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本领,唱歌跳舞种田烧菜大炼钢铁,这些穿越必备的技能他前世不会,现在仍然不会。
十年来身为王族,他过得比当初公务员的日子更滋润更腐化……
孟斐士一时没想到什么赚钱的好办法。
蛇王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水边,拽着长袍的袖子,雪白的手腕暴露在衣袖之外让他感到不适,他的王袍与寝衣都是长袖,从没穿过短袖的衣物。
平民的长袍距离美观舒适等要求甚远,还好商队首领给他们的是新衣服,所以他还能穿。
看到埃乌斯皱眉摆弄袖子,孟斐士走了过去。
“一会想吃点什么?”他随口问。
蛇王还在和袖子较劲,闻言没有抬头,只是说了句:“随便。”
虽然说是随便,其实最挑食的就是他。
炎热的太阳即将落山,金红色的光芒像西亚最好的毡毯厚厚地铺满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孟斐士看了看远方水面上归宿的一群野鸭,侧头说了句:“那就这个好了。今晚我们吃烤鸭。”
他扯下几根芦苇,轻喝一声,将芦苇丢了出去。
长条的芦苇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仿佛利箭一般向野鸭群激s,he而去。
一片恐慌的“嘎嘎”鸭叫声中,六只最为肥美的野鸭被s,he中了脖颈,血顺着中空的苇管大量喷ji-an,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水面,受伤的野鸭们在水面上扑腾着翅膀垂死挣扎。
孟斐士再次投出几根芦苇,随即腾身而起,脚尖轻盈地点过飘荡在水面上的芦苇,扑向鸭群。
到了地头他没有亲手捕捉,而是一掌拍向湖水,震起大块水晶般的水墙,右脚尖一挑,六只血几乎放尽洗得s-hi漉漉干干净净的野鸭就到手了。
孟斐士回头对蛇王微微一笑,两手拎着战利品踩着芦苇飘了回来。
俊美的少年行走在金色的水光之上,火红的日轮在他身后追逐,晚风荡起他的长袍与飘动的黑色长发,这情景唯美而隽永,稀世罕见。
仿佛拉神的使者降临尘世。
[这个人很亮,很美……]
看到这情景,蛇王默然放下了和袖子较劲的手指,看着孟斐士拎着野鸭落到他的身边。
“三只是今晚的食物,另外三只我想用来交换今晚的住宿。”孟斐士对蛇王说。
此时他们身后远处,忽然传来一缕不和谐的噪音。
“他x的,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偷猎!”
**********************************
“安卡拉大人!”
杜米特将军脸色铁青地瞪着蛇神庙的控蛇者,他的亲兵们纷纷举起了手里的盾牌和长矛,对于这些祭司神秘莫测的本领,最勇敢的士兵仍然会有所畏惧。
安卡拉的五名随从围拢过来,将首领护在中心,双方的气氛非常紧张。
“将军,你这是何意?”身穿黑袍的安卡拉问道。
“大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杜米特指着绿洲不远处升腾的滚滚烈焰和黑色浓烟,男女老幼凄厉的惨叫声仍然不绝于耳。
“烧死几个不讲真话的俘虏,不值得将军大人生气。”
这里是孟斐士和蛇王被沙暴卷走前最后驻足的绿洲。
安卡拉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之前对其他俘虏的折磨和残杀根本无关轻重。
杜米特有些怒了。
“他们只是绿洲的居民,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了问出大王的下落,我默许你折磨那些可怜的人,可是情报到手之后,你为何还要活活烧死那些俘虏?”
“将军,那些人应该感到荣幸。”蛇神的祭司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杜米特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
“你是说他们应该感谢你烧死他们了?”
“是的。这些不洁者未经允许,擅自接触过蛇神的最高祭司,按照教规他们必须死。”安卡拉虔诚地低下头。
见他如此说,生性正直的将军勉强忍下怒气,挥手让士兵们放下了武器。
安卡拉是隐藏在神庙里的残虐之人,喜欢拷打和折磨俘虏,和富有学术研究j-i,ng神的冥神大祭司不同,他仅仅是喜欢听到被害者的哀鸣。
他是布陀族的祭司,即使将军也不能轻易伤害他。何况,目前找到大王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绿洲的居民说那些掳走大王之人的首领和大王一起被沙暴卷走,凶多吉少。可以追踪的线索到此为止,我想返回布陀把这件事告诉登,你准备怎么办?”
在沙漠中寻找了许久,得到这样的结果令将军很失望。
“将军,大王和他的爱宠心灵相通,如果大王真的出事,那么圣蛇会有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