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摆好膳食,朝阮心唯略一俯身便退下去了。
阮心唯急忙去拉帐子,正对上步秋寒抬起的手刀,差一点就劈在她后颈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松了口气,阮心唯急道:“清辉殿的人怎么都给换了?”
“那老太婆怕是等不及了,叶弛要是再不回来,这江山都要易主了。”步秋寒说着,走到桌前卸了只鸡腿。
阮心唯见他验都不验就咽下了肚,凝眉道:“送膳的人也换了,你小心有毒。”
“用毒太明显,届时太医若是检验,是少不得会抖落出去。”步秋寒敲了敲桌子,语带深意,“午膳便是他们送来的,也是摆在这张桌子上。”
阮心唯不明,疑惑地看着他。
步秋寒看着离桌子隔得老远的床榻,道:“叶弛贵为皇上,久在病中,太医都说精神不济,连床都下不了。这大鱼大肉且不说,试问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如何能自己下地吃饭?便是那送膳的太监,从始至终连声招呼都不打,膳食摆在这里,便是馋不死也饿死了。”
阮心唯一愣之后,渐渐反应过来,怪道清辉殿虽都成了太后的人,守备却如此松散,也未加强警惕,原来是打算就这般不闻不问,任人自生自灭了。
“这也太缺德了!”阮心唯气愤不已,觉得小杨太后处处占便宜不说,还如此狠毒,将来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是轻的。
“不过这一来倒也省事。”步秋寒扯了下唇角坐在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现在宫里上下都知道叶弛的病会传染,就是连宫女太监也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如此一来他们险些露馅时倒又躲过了一劫。
步秋寒默默感叹,叶弛这厮的运气是真的好。
阮心唯见盘子里的整鸡块被他卸得只剩骨头了,犹豫了下开口:“如果真如你的猜想,回头有人来收盘子,这怎么解释?”
步秋寒蹙了下眉,转而把鸡骨头丢在了她面前,闪身进了一侧的密道。
“正好你在,我去别处先觅食,这就当是你吃的。”
不用想阮心唯也知道他是去贤妃那里了,只能兀自坐下来享用眼前的大餐。
贤妃那头也在加紧联系叶弛,毕竟人就隔着一层帐子躺在那里,被发现也是早晚的。
月底的时候,贤妃才得了叶弛好不容易送来的信儿,只道了一句“将计就计”。
“抛下偌大一个皇宫,就连玉玺也在宫里,这人可真敢赌。”步秋寒摇了摇头,有点弄不明白叶弛是怎么想的了。
贤妃将纸条烧去,拨了拨里面落下的灰烬,拧着眉想了想道:“就按他说的办吧,反正这天下也不是我们的天下,输了不心疼。”
想要顺应太后的想法也简单,庞大海已经被太后扣了起来,就连阮心唯在那天回毓秀宫后,也被勒令不准探视了。
如此送膳食也有好几天了,便是好人也该饿得只剩一口气了。
步秋寒瞅准时机,与叶弛留下的暗卫里应外合偷弄了一具新鲜的尸体进来。
尸体并未土葬,腐烂得比较快,皮肉之间散发着阵阵呛人的难闻气味。有人经过门窗时,就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
这消息不胫而走,不出一天就传遍了后宫。
方宝林几个听说后,眼前一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后宫之中,一片悲恸之声。
翌日,皇上驾崩的讣告发满全城,有小杨太后的打点,自然不可能传出堂堂皇上是饿死的,只是说皇上久病不愈,饮食不进,没熬过去。
阮心唯听闻截然不同的两个版本,只觉得小杨太后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谋朝篡位的事都敢干了,还用得着粉饰太平么。
担忧
叶弛“驾崩”的消息传出,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阮太师表面虽然跟众人一样显得伤心不已, 可心里隐隐存着一丝难解的困惑。也不知是不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还是别的什么,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单纯。
谢夫人却急得坐不住, 抹着发红的眼眶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软软进宫,现在皇上一去,后宫只小杨太后一人说了算,要是让未生育的妃嫔皆去殉葬可怎么好!”
古往今来,皇帝驾崩,后宫的妃子除了常伴青灯古佛,便是殉葬了。说起来哪一条都不是明路, 谢夫人自然不想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