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得可好?”
她心咯噔一下,那种心情说来也不太恰当,但真的像小时候没复习功课,却被老师突然点到名字时的紧张感相同,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更不知道这份害怕是源于自身的空虚,还是别人想法的未知。
总之在她心悸如雷的时候,安若素嗤了声,将视线扫上宁萧瑟,又漫不经心的扫上她。
那时,宁萧瑟深沉如曜石般的眸深缩,抿唇,宁小奥躺在她腿上睡觉,猛地睁开眼睛,就连程思慕也放下手里的纸张,半蹙着眉,意味深长的望过来。
安若素的声音轻且飘,自透出股围绕她散发的不咸不淡:“若是好,我倒是想永远都不再记起你。”
这话说得够直白了,有点脑子的都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却无动于衷,闻言淡定道:“不管当初还是现在,想起又能怎么样?”
安若素皱眉,就连凡事风轻云淡的人都会动容生气,可见他对不在乎的人是多么冷酷无情。
“我还以为,我们能回到像以往那样,跟在你身后赶也赶不走,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都拿我无可奈何,只能默认我一厢情愿的傻气。”她轻扫几眼坐在一侧的顾清栀和宁小奥,又回过头:“现在变了,是吗?”
她说着,语气却古井无波,明明是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刻,她却还是自若到麻木的样子。
宁萧瑟将眼神望过去,落在沙发上一大一小两人身上,顾清栀表情难以言喻,她自以为精明的在脑子里琢磨着什么,其实最傻了,总会搞些庸人自扰的胡想乱想。
他在暗地里无奈笑叹。
起身,走过去,坐到顾清栀身边,继而很认真且正统的介绍道:“清栀,这是安若素,她父亲是副会长,我们也有十年没见了,但按照规矩,她得叫你大嫂。”宁萧瑟目无旁人,这种回答也算是给她的间接解释,不管怎么说哄媳妇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其他都不算事。
她默默揽着宁小奥,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盯着她,随便嗯了声,正眼都没看宁萧瑟,
被忽视的安若素面色白了又绿,激得顾清栀翻个白眼,心想,我怎么就那么爱给你当大嫂?我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
威风摆了几秒,氛围尬的不行,她才抬眼,虽然心里很气,宁萧瑟这个大骗子居然还想瞒她?但场面还是要混过去的,她捏捏宁小奥,故意让他叫人:“儿子,叫姑姑,要懂礼貌知道吗?”
“姑姑你好。”小汤圆“蹭”的坐起身,眼睛亮亮的叫人,嗓音很甜,叫完还天真的仰头问:“妈妈,为什么之前我都没见过姑姑啊?”
说了这还不算完,小孩子就是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偏还追着宁萧瑟问:“爸爸,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姑姑?”
宁萧瑟对安若素死缠烂打的态度同样也是反感的,明明上次见面说的很明白,还偏要露出这种嘴脸,冷哼声:“我问谁去,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姑姑呢。”
顾清栀的脸色很不好,早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敌会很多,数不胜数,可她气的是宁萧瑟居然不想告诉她,但无奈,恋爱中的少女都是智商低下的,哪怕事情很清晰明了,她却偏不愿意相信理智,而是嘟着嘴气鼓鼓的甩他一句:“回家再给我慢慢解释。”
安若素执拗的站了半晌,连身形都没抖动,斜着眼眸仿佛在看一场好戏,看完却还想买单。
她从包里掏出张纸,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脸上从始至终戴着胜券在握的淡笑,真的很令人讨厌。
她的声音飘散在夏的二十五度中,留下比盛夏更浓烈的余温,她道:“十年了,我过了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我却从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会有这一刻。”
“这是我爸爸交给你的,放下你的儿女情长,回来吧。”
“我们都知道你的野心,现如今的这些并不是你的终点,只是刚刚开始的阶梯,我想看到以往的你,翻覆手间,就能捻灭整个天下。”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为他好,可暗藏在底下的用意显而易见,她继续蛊惑着:“我知道你不会怀疑我的初衷,我是为了你,而老头子们,是明白跟着老虎才有肉吃的道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人和事都站在你这边,这种机会多少年才有一次你知道吗?”
活像某职业慷慨陈词时的样子,她这一番话说得顾清栀都差点要心动了,而宁萧瑟只是习以为常的坐着,看她,关系到一众人生死以及势力之间版图变幻的大事,他只像听早上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一样淡定。
倒是程思慕先烦躁了,脸色很黑的打断她:“我们怎么打算,还用不着你操心,自己内部的事管好了吗就出来起幺蛾子?一群叛徒,见利忘义的家伙,我俩再相信你们就是脑壳被酱油泡过。”
顾清栀在一旁默默点头,说的好,程思慕这嘴炮架起来,要是撒开欢儿的骂起谁,还真能怼到别人怀疑人生。
安若素却无所谓,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好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南北两边如今的势力不比你们差,要合作更好,不合作,就你这张贱嘴,我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