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游医,她只是京中贵眷……若是皇上真的因为太后的事处置了南郡王府世子妃,那让满朝文武百官,让那些内眷怎么想?”
景明帝听着皇贵妃轻轻柔柔的劝解,心中的火气微微降了一些。
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对楚辞的态度有些生硬。
不过他作为一国之君,服软可不是他的风格,到最后也只是向楚辞解释了一句,刚才那番话是对着太医说的,而不是冲着她。
楚辞进宫一趟,就是为了确认自己之前埋下的病根有没有发作。
眼下得了结果,自然没有久留的意思。
她向景明帝微微地福了下身,清清淡淡地说道,“臣女该说的话已经说过了,眼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退了,若是皇上随后改了主意,就让梁医正来城东楚宅寻臣女!”说完,她不等景明帝答应,就直接朝外退去。
景明帝看着她大大方方地离开,气的是牙痒痒。但偏偏,想到她的身份又不敢阻拦,只能看着她离开了。
“皇上,要不臣妾出去送送世子妃,再劝劝她,看能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救救太后?”皇贵妃无声地靠近景明帝,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景明帝回头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与她有旧,说不定还真能说的动她再想想别的法子。”
皇贵妃闻言,又行了一礼,然后才朝外走去。
外面,阿橘正拦着楚辞在说话。
眼角余光看到自家主子出来,她忙转过身,隔老远就行了一礼。
皇贵妃见楚辞没走远,忙加快脚步朝两人走了过去。
“皇贵妃娘娘!”楚辞看情况也知道今日这一面避无可避,干脆上前,主动行礼,叫了一声。
皇贵妃闻言,伸手便要去扶楚辞。
楚辞看到她的动作,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丝嘲讽,然后避过她,径直站直了身子,道,“皇贵妃娘娘不必再试探我了,在你当初决意助纣为虐,帮人拆散我们夫妻时,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情分了!”
“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你永远也弥补不了,也补偿不了!”
“所以,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罢!”
“我走了,娘娘不必相送!”
说完,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皇贵妃,转身就离开了。
皇贵妃看着楚辞带人,一步一步的走远。
许久后,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回不去了!”
阿橘没有言语,刚才再和楚辞的交谈中,她也察觉到了楚辞的冷淡。
现在的她,跟当初那个她,就像两个人一样。
“对了,你当才拦住她,她跟你说了什么?”主仆两人掉回头,往廊下走时,皇贵妃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阿橘问道。
阿橘听自家主子询问,犹豫了片刻,才道,“世子妃说……她知道奴婢为什么拦住她,她还说,上次救大皇子,是她最后一次为奴婢停下!”
“以后,不管奴婢再为什么事,什么人求她,她都不会再停下了。”
“本宫知道了!”皇贵妃说着,眼眸中,有不甘和暗色在层层集聚。
直到回了慈宁宫寝殿,她眼中那抹别样的情绪,才收了起来。
出宫后,楚辞上了马车。
等车子行驶平稳后,折夏从袖中取出一团纸条,交给楚辞,道,“姑娘,这是慈宁宫中一个叫嫣红的小宫女给奴婢的。”
楚辞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发现是菊蕊的笔迹。
上面写的是前些日子给她下蛊的南疆蛊师的行踪——那个蛊师在云朝的名字叫常三,他还精通易容之术,经常伪装成其他人,有时候频繁起来,甚至每一天的身份都不同。在她醒来前,常三一直藏在慈宁宫里,不过在她醒来后,常三觉得宫里不甚安全,就去了承恩侯府。
菊蕊还说,那个常三的手里,有一种能延续性命的蛊虫,叫长寿蛊。他之前在宫里时,跟任太后说起过,不过最后价格没谈拢,就不了了之了!
楚辞看到长寿蛊三个字,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不是宜婴一直追查的他爷爷的遗物吗?
竟还真是在这个常三的手里。
等她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应该会很开心罢?
这般想着,因为进宫而带来的憋闷感一下子一扫而空。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楚宅门口停下。
楚辞踩着车梯下车后,发现巷子那头,竟然还停着一辆马车,一匹马。